“於小姐說得及時,可帝都已經沒人敢接案子,如果公家不管,那真是,欺人太甚了!”
“……那,如果不是帝都,還不懼黑勢力的律師呢?”於曼詩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一個人影,是一雙溫潤卻得理不繞人的男子,又是一個傻愛著某個女人的男子,“在海城可是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典型的黃金單身漢,勝訴率百分百。”
“哦,聽於小姐這麼一說,他應該很厲害了。”
“那是,再怎麼樣奶奶都是律師界的一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
似是不經意的一句話,沈老卻是眉頭一擰,律師界一姐的孫子,那不就是……
前排司機瞧著自家主人忽然不語,眉宇間帶著難以言明的情緒,他當即使笑了笑,“於小姐,有他的聯係方式嗎?要是這事處理了,哎,我來回的接送沈老也方便些,天天的這麼堵要是沒什麼急事還好,萬一那天有事,真是……”
司機搖了搖頭,後排的小奶娃卻是小臉一皺,急得要哭,“媽媽,尿尿!”
“不好意思沈老,我帶他回學校吧。”於曼詩抱歉的點點頭,車門一開,拎著兒子就走,小家夥腳步有些趕不上,三兩步一焦急的。
撅嘴道,“媽媽,下次再捏,可不可以輕點,疼!”
“隻要你能裝得像,不捏都行!”
人群漸漸散開,黑色勞斯萊斯魅影裏,沈老閉目養神。
他吩咐道,“去基金會。”話落,不再多說一句,要不是司機跟隨多年,早就了解沈老的性子,這會必定會多說句:於小姐還沒回來。
很快,半小時後,車子從城東橫跨到城南。
隻是在停車的瞬間,不等司機下車開門,這時沈老忽然睜開眼,攤開手心瞧著剛才弄到的頭發,將它交給司機,“你現在,馬上拿著這個東西,去聖瑪麗亞醫院找孫院長,直到結果出來之後,再回來,懂了嗎?”
“這是……”瞧著沈老嚴肅的表情,司機不敢大意。
“親子鑒定書,你隻管找院長即可!”下車前,沈老又頓了頓,叮囑道,“這件事很重要!”
聽到司機保證後,他這才下車。
剛走進基金會的大門,便有人迎了上來。
此刻,小型會議室裏,幾名接近古稀之年的老股東和元老們聚集一堂,見沈老進來,齊齊點頭,然後房門上鎖,密探正式開始,“關於董事長向勝賢涉案的消息,眾位有什麼看法,作為向氏的守護者,雖然主要責任是看管基金會,但對向家的骨血我們也不管坐視不理。”
又一元老搖頭,“這事老夫人那邊至今都沒什麼動靜,恐怕她也是舉棋不定! ”
“雖說我們有義務保護向家的骨血,但向勝賢的行事作風,相信眾位都是清楚的,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如果不是他太目中無人,又怎麼會走到今天?再者,我手裏剛得到一份舉報信,匿名的,你們可以先看看。”話落,李老將複印頁分發下去。
入目的第一頁,便是向勝賢對溫家的封殺。
再翻第二頁,是一份收購協議,收購的公司便是溫氏,收購人當然是向陽,幾位都是混跡於商場的老人,隻一眼就看到紕漏,“協議有問題!”
“不錯!看似是向陽用自己私人賬戶收購,實際卻是有人篡改了,相信大家都明白,在高科技發展的今天,有一種特殊的藥水,可以在特殊紙上,將之前的內容修改,並看不出任何痕跡,這份協議書修改人,就是向勝賢!”
雖然幾位元老心裏各有猜忌,但李老明確的指出時,卻也是相具一怔。
一元老盯著底部的字體,“你的意思是誰,作為大伯的向勝賢,竟然設計陷害親侄子?”話落,眼底湧出明顯的失望之色。
原本今天的主題是討論怎麼設法救出向勝賢,忽然變了味。
李老也不說話,卻是又拿了幾張紙,分散下去,個個臉白如紙。
良久,有人顫抖著聲音,“這些資料都是哪裏來的?”
李老道,“我剛剛講過了,是匿名!”
“恐怕是即將上任的董事長吧!”那名元老顧是一針見血,“與其說為當年的陷害複仇,倒不如說為那個女人出氣,畢竟沒有哪個男人不為心頭肉努力一次的,而她的家庭又因為向勝賢,那麼慘,所以,他的意圖可想而知了。”
是了,的確是向陽為溫欣而出的報複,隻是這個猜測一日不確定,那麼它永遠都隻是猜測。
卻是沈老打斷了沉默,“我看基金會暫時保持沉默吧。”
聞言,李老接得自然,“那就投票表決,保持沉默的舉手,不參與的那就沉默吧!”
噗嗤!
遠在辦公室的王峰,即便頭戴著耳機,嘴裏叼著煙卷,聽到這裏還是忍不住笑了。
對著迎麵的男人招手,待他靠近時,將一側的耳機塞給他,一雙狹長的眼,透著不言而語的讚歎,果然李老不虧是老狐狸,說句都是那麼有學問,本身舉手就要做出行動,他還直接來句不參與的保持沉默,就目前他們手裏的內容,想不沉默都難。
果不然,片刻寂靜之後,話機裏再度響起李老的聲音,“既然大家沒反應,那就是沉默了,那好!一會我就把意見親自告訴老夫人,基金會對向勝賢的一切, 持不參與的態度!其實,對目前的形勢,哥幾個都是再清楚不過,農夫與蛇的故事,我們都是耳熟能詳!”
音落,接下來就是散席的聲音。
王峰原本想關了軟件,卻也在這個時候向陽擺了擺手,耳機裏跟著又傳來一道略有些蒼老的聲音。
他說,“那孩子的頭發,我已經讓人送到老孫那裏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萬一真的變成事實將會很麻煩,剛才的資料你也看了,很明顯這次於曼詩以GL集團的名義入股,並不是偶然,或許他們早已經達成什麼協議了。”
“切,還能什麼協議,無非就是向氏,就是基金會,小清那孩子或許跟向勝賢有關,不然你以為幾年前他為什麼陷害唯一的侄子?不就是想奪了他的繼承權嗎?順著這麼說的話,那半年前古拉伯爵的死,就有可能不是意外?”
聽到這裏,向陽收了耳機,叵測的笑了。
拍了拍王峰的肩膀,“辛苦,謝了!”
王峰抽了抽嘴,遞煙,然後點燃,“謝就談不上,不過拆監聽的事,還得你親自出馬了!”
煙霧繚繞中,向陽應下,一雙好看的劍眉閃過陰森的冰冷。
伯爵夫人,GL集團的董事,這雙重的身份,果真是嚇人,隻是不知道還能嚇人多久!
海城。
落座前,沈雪看了眼周圍的設計,又瞧著跟前的頂級牛排。
訕笑道,“安辰啊,你這是怎麼了,搞得神神秘秘的,居然請阿姨來這麼貴的地方,有什麼事家裏說就好了,太破費了。”
“今天是跟阿姨告別的!”切好盤裏的牛排,安辰體貼的跟沈雪換了個。
或許隻是細小的動作,卻是看得沈雪一陣欣慰,自心底越發喜歡,喜歡他做自己的女婿。
她笑,“雖然你比欣欣大九歲,但當年我和你媽媽卻是好姐妹,算得上指腹為婚了,物別是那年你還拚命救了欣欣,安辰,說實在的,這兩年你對我們的照顧,阿姨都看在眼裏,這次……你是不是因為她再次遠走?當年出事後,阿姨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你。”
“嗬嗬!”當年,當年。
情不自禁的安辰,又想到那年的割皮換臉,那年的疼是多麼的嗜骨。
吸了口氣,他道,“阿姨,我隻是出差,剛好工作地點是帝都,想著和您說一聲。”
頓了頓,示意沈雪別客氣,眯眼,他出其不易的來了句,“前幾天接了一個電話,雖然沒說話,但我覺著是米莉,這丫頭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辭職報告都不打的就沒個蹤影了,阿姨,您最近見著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