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莊寧氏就跟莊遼訴苦,尤其是林婉柔殺害莊韻寧一事,雖然知道莊遼必定已經知曉來龍去脈,但從她口中說出來肯定是有差別的,順便將責任也推到柔然公主身上,最好治她一個管家不利的罪,以後不得輕易染指管家大權。
隻是沒想到,剛開了口,就聽到柔然公主也來了。
柔然公主以為自己來得夠早了,見到莊寧氏在前,頓時臉色不好看。
看了看莊遼,很顯然打勝仗的好心情延續到了現在,莊遼紅光滿麵,竟比出征前還顯得年輕了幾歲。她聽母妃曾說過,男人心情好的時候最好說話,於是委委屈屈的撲到莊遼麵前,“王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莊寧氏見她裝模作樣,心中冷笑,“妹妹管著家,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知還有什麼委屈?”
才怪!為所欲為的是這老虔婆!柔然公主心中暗罵,“妹妹我隻是管著些雜事小事,大事還是姐姐管的,比如配合丞相和六王查三郡主被殺,我哪裏插得上半句話?”
丞相是莊遼的老對頭,說配合丞相這種話實在太誅心了。莊寧氏當即臉色不好看了,“原來妹妹是想替那不知廉恥的林婉柔委屈,也是了,妹妹這脾氣在王府中也沒什麼交好的,唯獨林婉柔跟妹妹有交情,而今她下了堂,妹妹在王府不免覺得孤單。至於說配合丞相,證據確鑿,根本不需妾身配合就能治林婉柔的罪。”
這是在說柔然公主人品不好,無人願意交好,又說柔然公主是別有用心。
柔然公主心中暴怒,恨不得就要跳起來撕莊寧氏的嘴,婢女連忙拉住了她,堪堪將怒火壓下去,歎氣道:“其實我也不是替自己委屈,是替三郡主委屈,夫君是個中山狼,還死得不明不白的,也不知凶手究竟是誰,真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看來這丫頭片子進來長進不少,竟然會指桑罵槐、顛倒黑白了!莊寧氏道:“寧兒是我親生女兒,我這個當母親的怎麼可能不想給她報仇?又豈會放過真正的凶手?林婉柔私通胡仕達,胡仕達殺害寧兒證據確鑿,不知哪裏委屈了?”
柔然公主驚訝道,“難道姐姐不知道死人不會開口說話嗎?死了的人,隨便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莊寧氏臉色陰沉,“胡仕達上位緝拿歸案,妹妹怎麼知道是死了?”
柔然公主笑道,“這消失嘛,也不知是生是死,若是永遠消失不也是跟死無對證一樣咯。”
“你!”莊寧氏是被氣到了,“妹妹這是胡攪蠻纏!”
柔然公主看她吃癟,半點也不怕,“凡事講證據,妹妹隻是提出了疑問,姐姐年紀大,經過的事多,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
什麼年紀大!竟敢嘲笑她年紀大!莊寧氏真是被氣到了,惡狠狠瞪著柔然公主,看到她粉嫩嫩的臉滿是朝氣,身材玲瓏有致,正是少女花開的芬芳年華。
莊寧氏更氣了,柔然公主卻笑得越發嫣然,“按照姐姐和丞相的定論,林婉柔和胡仕達私通,指使胡仕達殺害三郡主,結果呢,三郡主身亡,胡仕達失蹤,林婉柔被休。”柔然公主很認真地掰著手指,然後皺起了眉頭,“唔,這麼說,把胡仕達緝拿歸案就圓滿了,就是不知道長公主怎麼就離開了王府?這件事,跟她沒什麼關係呀?而且世子打仗立功,回來可有的是她的好日子,為什麼要離開呢?”
莊寧氏恨不得撕了柔然公主的嘴,簡直可恨!
她不動聲色看了看莊遼的神情,見他不動聲色,也不敢輕舉妄動,決定不跟柔然公主爭辯下去,轉而看向莊遼,紅著眼睛道:“難道是妾身想要這樣的結果嗎?若是可能,我寧願拿自己的命替了寧兒……”
莊遼輕咳一聲,“好了,此事我心中有數。”他看著莊寧氏,“本王知道你管家辛苦,有什麼差錯也決然不是故意的。”這是安撫莊寧氏,不管這件事是怎麼定下來的,總歸是不會怪莊寧氏有其他圖謀,損害攝政王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