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寧氏聽了,果然臉色好了一些。
莊遼看向柔然公主,“公主說的也不錯,這件事疑點很多,就這麼定下來,不但對不起寧兒,還有損王府名聲。”
莊寧氏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心裏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王爺難道要翻案?”
莊遼道:“翻案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處置林婉柔,畢竟是知遠明媒正娶的妻子,堂堂南山郡王妃,怎麼能說休棄就休棄?”
莊寧氏吃驚,她之前作出決定讓林婉柔被黑股的時候就考慮到了莊遼的想法,攝政王府和醫聖府聯姻雖然有利益所在,但林孝亭向來是忠心的,而且,這事是林婉柔的錯,休了她,攝政王府沒死揪著不放已經算恩賜了,林孝亭也說不出什麼話。
很關鍵的是,林婉柔夥同柔然公主跟她作對,長公主卻是個聽話的,而且身份遠比林婉柔尊貴,相比之下,自然是林婉柔背黑鍋最合適。
莊寧氏急忙道:“可是,案子已經定了,林婉柔已經壞了名聲,再怎樣也於事無補了?”
莊遼道:“這些都不重要,林婉柔要接回來。”
莊寧氏強硬道:“妾身實在不能同意,哪有下堂婦再接回來的?這不是打攝政王府的臉嗎?”
這時,一個清澈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母妃不必擔心,接林婉柔回來是我自己所為,跟攝政王府沒有直接關係,攝政王府不會受什麼影響。”
隻見莊知遠推著輪椅,徐徐而來。
莊寧氏沉著臉,“如何無關?”
莊知遠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緒,“兒子開府後,將她接回自己的郡王府,就跟攝政王府無關了。”
“開府!”
這回不止莊寧氏,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開什麼府!”莊鴻遠大步從外麵走進來,走到莊知遠麵前俯視他,眼裏透著輕視,“你?”
莊知遠卻不看他,看著莊寧氏徐徐說道:“兒子已經成家了,也封了郡王,沒道理還賴在家中,隻是兒子這副身體實在無法自理,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照顧。”
莊鴻遠眼神探究:“以父王的地位,你即便也想娶個公主也無妨,為何非要接回林婉柔?難道她會醫術,能治好你的腿?”
“我的腿能治好,哥哥不高興嗎?”
莊鴻遠冷哼一聲,“到時候你開了府,又治好了腿,在外麵幹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了。”
好誅心的話!莊知遠淡淡道,“哥哥覺得我能做什麼呢?”
莊鴻遠道:“這我可不知道。”
莊知遠道:“哥哥既然也不清楚,怎麼能說如此誅心的話來揣度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哥哥不願我開府,是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莊鴻遠怒道:“你——”
“好了。”莊遼打斷他們,“知遠也該開府了,此事我已經應允,不需多說。”
說莊知遠的腿能治好,他是不相信的,若是治得好,早就該好了,除非莊知遠是裝的,但無緣無故的莊知遠裝什麼傷殘,上不得朝堂,去不得戰場,如這次去了也隻是出謀劃策,動不得身上陣殺敵,頭功是怎麼也落不到他頭上的。
這麼做,怎麼都沒有好處。
即便真好了,於他而言,是又多了一個可以鞏固權勢的兒子,百利而無一弊。
所以,他很放心莊知遠開府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