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的龍新月勢單力薄，她第一時間想到了仲芊艾，至少自己肚子裏還有著一個姓仲的孩子時，她會被認真對待。
經曆了這麼多，再膽小的人也能被磨出性子。
雖然從來沒想過終有一天她會與仲赫賢兩軍對壘，但幾年間因他磨出的棱角也算是沒白兜這個圈子。
至少用在了一個教她強大的人身上。
也許是人老了，禁不住一味地折騰。仲芊艾不若龍新月這般淡定地接受仲赫賢的反轉，靠著速效救心丸緩解了衝擊。
“姑姑.....您幫幫我吧，我爸爸的死肯定另有隱情。您看在孩子的份上幫幫我，我想知道阿賢到底做了什麼......”
好不容易安定了幾年，仲芊艾甚至做好了迎接天倫之樂的準備。哪知這場無休止的惡戰改了矛頭依然繼續。
“你說阿賢這是要做什麼呀......”
“我知道我錯的離譜，他恨我是應該的。”
沒人強調，愛一個人就必須心甘情願地接受對方的折磨。仲赫賢愛她，護她也終有清醒的一天。
當他認識到這份愛已經超出自己能夠承受的負重時，就會被壓垮。
前後經曆幾次重創的仲赫賢，顯然是被折磨瘋了。
他早就做好了不愛她的打算了吧，偏她又是個死腦筋，愛上了就不回頭，知道是條不歸路，也走的義無反顧。
跟著他這幾年，就算得來一個被報複的下場，也覺得值了。
至少，她不是沒有努力試著去修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奈何命運弄人，老天還是那麼喜歡開玩笑。
翌日
刮風不下雪，天空陰沉的厲害。
龍新月在仲芊艾的引薦下去到了第四支隊，按編號和死亡日期查到了龍嘯天當年被槍決的檔案紀錄。
才得知，父親當年被判的是死緩，也就是說隻要條件充分，便有足夠的資格換取無期徒刑甚至有期。
而死刑，隻是人為惡意強加的。
她不知道仲赫賢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也是報複的一部分嗎？
那時候，他才蘇醒出院不久，正是腦子混沌的時候。
龍新月隻以為，仲赫賢是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將龍嘯天交給法律處理。他沒有理由加以傷害，甚至能夠為了她再保上爸爸一命。
事實非但如此，還令人發指。
那談話的一幕幕，他說抱歉，她說他做的對都還曆曆在目，怎麼能讓人甘心接受自己愛上的男人一直在策劃一場報複陰謀？
“仲赫賢，你喪心病狂！”
她撥通了那個男人的電話，張嘴即是破口大罵，哭到嘶啞的嗓音已有些失去辨識度：“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那麼愛你......”
那頭的仲赫賢像是鐵了心要斬斷情跟一樣，直接切斷了電話。
他既然做了，就沒打算不認。
隻是一時半會地，仲赫賢沒搞清楚自己當年那麼做的理由。
時間久了自己也忘了當時的想法，又像個神經病似的每天行為怪異，鬼知道他當時腦子裏有多少東西在相互碰撞。
但他不會用這種理由為自己開脫。
又一次臨近年關了，仲芊艾提前跟仲赫賢打了聲宮延崢要回國的招呼。
“阿賢，不是姑姑說你，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們現在這麼好，還折騰什麼呀？”
“我心裏有恨。姑姑，我過去經曆了幾次鬼門關您都知道，心早就死了，對龍新月，也早就提不起興趣了。”
“可她畢竟有了你的孩子啊。“
孩子？
在仲赫賢失手打掉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他就麻木了。還沒降臨就死去的東西有什麼可期待的：“我會讓她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