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在質問我(1 / 1)

“好久不見了,你比跟著仲赫賢的時候漂亮多了。”

岑昕汶掩飾好心虛,若無其事般附和:“謝謝,您氣色也很好。”

無非是幾句寒暄,兩個人有交情是因為仲赫賢。本不是什麼好朋友,多了沒話說,少了不說不行。

客氣過之後,岑昕汶喝了幾口咖啡借口開會,就匆匆離去了。

龍新月本欲叫住她說文件忘記拿,卻冷不丁看到牛皮紙袋上用鉛筆淺顯地寫著一個“龍”字。

像是為了和其他檔案區分的故意為之。

可能是因為本家姓氏,又有點好奇心作祟,以及心口說不出的不安驅使。龍新月沒有開口叫人,而是默默拿進了手裏。

這下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了,牛皮紙袋的正麵大大地黑字寫著“警署第四支隊專用”。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當年去領爸爸骨灰的地方,就是這裏。

像是要證實猜想,龍新月按著突突亂跳的心髒,猶豫了很久,決定扯開那纏繞了一圈圈的絲線。

“龍小姐。”

“嗯?”

“謝謝,是我的,我忘記了。”

“喔,正說要給你送呢。”

岑昕汶笑著接過,得體的笑容並沒有出賣她心內一絲一毫的驚悸。

而沒有得手的龍新月有著強烈的不詳之預感,她甚至想用生命起誓那個袋子裏的東西一定和自己的爸爸有關。

隻是......已經被槍決了快四年的人,岑昕汶為什麼要調出自己爸爸的檔案?她大膽地猜想一定與仲赫賢有關。

至於原因,龍新月猜不到也不敢猜。她隻求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趕快揭了過去。

細思極恐的是,她作為當事人的女兒就坐在岑昕汶的對麵,岑昕汶卻在隱瞞,拿了檔案沒事人一樣離開。

無法釋懷的龍新月沒了為寶寶購物的新奇感,叫了車就回家等,一坐坐到天黑。

微醺的仲赫賢開門又開燈,還以為家裏沒人:“新月?”

習慣了對他溫柔,突然想要強勢起來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龍新月見人喝了酒,還是先認命地幫其褪去了外套。

“你怎麼喝酒了?沒開車吧?”

“嗯。”

他喝了,但沒醉。

“阿賢......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

仲赫賢接過龍新月遞來的水杯,抬眼看她,麵無表情道:“沒有。”

聽到否定答案的龍新月沒有預料中的心安和解脫,反而愈發覺得事有蹊蹺。

是她問題問錯了,她不該這樣柔和地詢問是否。而應直接用陳述的口吻表達不解:“我今天見到岑昕汶了。”

仲赫賢點點頭,表示知情。

“你們在一起做什麼?”

“龍新月,你在質問我。”

龍新月大著膽子沒有否認,這幾年她已經消耗了太多的耐心去做先低頭的那個人。因為他病了,因為她欠他的太多了......

可她又忽然覺得,感情甚至婚姻的天平本該是平衡的。若是一味地遷就,妥協,再牢固的感情都要失衡。

重的那一邊會越來越重,輕的那一邊,說不定也要摔個支離破碎。

“仲赫賢,我沒有資格質問你嗎?”

“那我來告訴你,沒有。”

“你.....”

以前的龍新月,為仲赫賢哭的最多。後來他不需要她為他哭泣,她便很少哭了。

對寶寶不好,也顯得人矯情。

甚至看透他對自己不甚在意的時候,她也沒想著用哭能解決問題。

可是仲赫賢的一再傷人,終於傷到了她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