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卡是聞著烤雞腿的香味醒來的。她緩緩地睜開眼,被窩的溫度剛剛好,皮膚蹭在天鵝絨的被單上,溫柔得像小動物的皮毛。周圍窗簾都拉著,沒有一絲光透過來,但銀卡還是可以隱約看見祀禮就坐在床邊上。
銀卡見到祀禮的瞬間,馬上就翻了個身,麵朝裏麵躺著。
“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的笑話?”銀卡哼了一聲,將被子把自己裹緊了。
她最後的記憶就是在三個醫生強脫她衣服的那一幕,她將今天營救瑟西計劃失敗的所有原因和自己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全部歸咎到了祀禮不允許有人隨行這一命令之中去。
“生氣了?”今天的祀禮顯得耐心十足,他彎下身子,去拍了拍銀卡的肩頭。
銀卡也是憋不住生悶氣的性格,她馬上就翻了身過來,要跟祀禮理論。
可就在她翻身過來的一瞬間,她的嘴唇竟然和祀禮的直直撞上了!他們倆完全愣住了,銀卡可以聽見兩個人極速的心跳頻率竟然如此一致。她這是,和祀禮接吻了?銀卡的大腦一片空白,雖然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但兩個人從沒有過肌膚之親,而銀卡在之前也沒有任何的經曆。
撲通,撲通。銀卡隻能聽見自己心跳得特別快,連對方冷靜下來的心跳都沒有注意。曖昧的氣氛在周圍蔓延開來,不知親了多久,銀卡終於反應過來推開祀禮,紅著臉側過頭來,“那個,你是不是帶了烤雞來?我想吃。”
室內光線昏暗,銀卡又側著頭,她自然是看不見某位君主正微微上揚的嘴角。
“好。”祀禮將盤子遞給坐在床邊的銀卡。
銀卡見那燒雞腿的肉被細心地切過,一塊一塊泛著油光,香噴噴地非常誘人,於是她拿起叉子嚐了一個。
“還生氣嗎?”祀禮問道。
“哼,如果不是你,我今天肯定把瑟西帶回來了!”銀卡一邊嚼著燒雞一邊含混不清地說,“別以為你的燒雞就可以收買我。”
“我沒想收買你,對了,你認識其戈親王嗎?他告訴我你喜歡吃燒雞。”
“其戈親王?”銀卡肚子餓得咕咕叫,直接將叉子丟掉用手抓起一大塊肉塞進嘴裏,“笑話,我除了你,還能見別的男人嗎?”
“慢點吃,吃完了還有。”祀禮看著狼吞虎咽的銀卡,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認識就不認識吧,看來禮儀真的白學了。”
“你們王室是吃得東西太好太多了,才喜歡講究這些東西。”銀卡將空盤子遞給祀禮,“我們那會兒,吃都吃不飽,哪有機會用叉子?而且我也沒機會飲血,基本隻能生吃動物的肉。”
“辛苦了。”祀禮從桌上拿起手帕,在銀卡嘴邊輕輕地掃了掃。
銀卡心中又是一緊,心裏的悸動又上升到了大腦。此時昏暗的光線,祀禮英俊的麵容和溫柔的聲音,以及他那光芒萬丈的身份,哪能讓一個女人不為之動容呢?
可她隨後又快速搖了搖頭,將身子往後縮了縮,想打破曖昧,“不過你今天到底為什麼不允許他們陪我去?桉樹陪我去不也行嗎?”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除了我,沒有人有那個能力保護你。”祀禮微垂著睫毛,目光落在銀卡身上。
“陛下,話說的真好聽。”銀卡被祀禮略帶曖昧的話感覺有些不安,她故意粗聲粗氣地轉移話題,“那你今天還不是讓我受欺負了?”
“其實你有孕與否,都沒關係。因為你已經嫁給了我,對劉易斯公爵來講他的富貴和權力是一輩子保證的,而且,孩子也遲早會有的。”
“可是今天他還在測試我呀。”銀卡一想起自己的身體已經被三個女醫生看了個精光,心情就變得十分差勁。
“他大概是沒考慮好,因為昨天我讓他丟了麵子,今天他剛好拿你出氣,想把你推到全國人民麵前受到質疑。”
“老狐狸,等到你明白過來,巴不得來求我。”銀卡終於明白劉易斯虐待她有什麼好處,原來是這樣。
銀卡接著說,“報紙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大概就是王後嫁給陛下,竟然從未進行過初擁!”說罷,她還衝祀禮挑挑眉,雙手舉起來作哭臉的陪襯,“然後民眾就會說,陛下救該隱始祖心切,不會拒絕初擁的,肯定是那個女人的生育能力不行,讓她下台!”
說罷,銀卡還舉起了一個拳頭,跪坐在床上,挨在祀禮身旁,滑稽地學起了想象中民眾的模樣,“下台!下台!下台!”
祀禮默不作聲地看著銀卡的表演,也不笑,突然,他一把抓住銀卡的手腕,將她拽進自己懷裏,低頭就衝著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你現在知道了吧,我們的初擁在他們心中有多重要。”
糟糕!銀卡的腦子裏“嗡”地一聲,像什麼東西炸裂開了。
她感覺臉頰發燒得比之前要厲害,幸虧現在光線比較黑,要不然祀禮就該看見一個滿是紅臉的銀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