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我們便飛到蠻荒上空,眼下雲霧層層,我以鳳尾扇揮去雲霧仔細望去,所見之景皆是玉樹銀花,白茫茫的冰雪映著日光甚是晃眼,不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臨下去之前,我突發奇想,搖身一變,將自己變成一個白衣男子。
魔尊養舌奚咋舌,“上君,你這是做哪出戲?”
我斂斂袖口,道:“魔尊不是說族裏的廖掩長老逼婚逼得緊麼?我覺著光拿我上君的身份去壓未必壓得住,既然魔尊還未有定姻緣的念頭,何不如稱自己是斷袖,如此既壓得住廖掩的逼婚,也能擋住其他女子的念想,你說是不是?”
我眨眨眼,一閃一閃亮晶晶,話雖處處替他著想,其實本上君也是有私心的,我隻不過不想胡亂糟蹋自己的名義,雖說青遙已經不告而別,可失戀也總不能跟自己過不去,若日後覺著後悔該如何是了。
羊舌奚掂著下頷思量半晌,兩顆眼珠子左右徘徊,我心急道:“若魔尊覺得此法不行,那我就變回女兒身吧,隻是倘若廖掩長老以及絨汲郡主眼急,我也隻能回沙陀山了。”
我流露半分失望神色,再搖頭哀歎,做足了忡忡神態。
羊舌奚即刻拽住我的袖口,扶額歎息道:“好吧好吧,斷袖也行,反正老子如上君所說,還不急著定姻緣。”
如此,我便滿足了。
說幹就幹,我們即刻飛下蠻荒,落在魔族魔都城門口,城門口的族民與侍衛抬眼一見著來者是魔尊時,立刻單膝跪地,齊呼一聲魔尊。
羊舌奚此刻已收住與我在一起時的隨意,他故作嚴肅地輕咳兩聲,“咳咳,起來吧。”
說完就附到我耳邊說道:“上君,我落錯地方了,你眼閉一下。”
聽他如此說,我反而疏一口氣,方才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勢,險些以為羊舌奚有了什麼精神分裂症。
我沉默地閉上眼睛,很是好奇羊舌奚要做什麼,也沒感到身旁有何反應,才眨眼的功夫,他就在我身旁道:“上君可以睜眼了。”
我懷著好奇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致陡然換了天地,方才人來人往的魔都城門已變成四四方方的宮牆,梅花開滿宮苑,芳香撲鼻,我從未見過的蝴蝶在花間翩躚,一層白雪稀稀落落地點綴在花瓣上,令花更有一種若隱若現之美。
我忍不住攏來一枝梅,傾身聞香,清澈純粹,不輸我沙陀的優曇華,若是提景來這見到如此美景,恐是要在這賴上幾十年才肯走了。
我回頭,隻見羊舌奚朝向我的目光有些出神,不過我也沒在意,說道:“想不到魔族還有開得如此繁華的梅花,委實刮目相看。”
羊舌奚頓時回神,聳聳肩,一副不屑的說:“我們蠻荒常年積雪,能在這生生不息的生靈也少得可憐,放眼蠻荒也隻有這十二梅,還有初謠花和靈妙鬆生長,很是單調。”
原來此梅叫做十二梅,我放開十二梅,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你所說的這三樣在外界很是少有,光是這十二梅都令我讚歎不已,想必那初謠花和靈妙鬆也不會差多少,改日我可要去賞一賞。”
“好啊,明日我便帶你去。正巧,你既喜歡這裏的景色,那麼你便住在這吧,況且這裏離我的紫星殿不遠,除了門往右拐便到了。”
方才隻顧著這一院的寒梅,倒沒注意這是一處住人的宮殿,可我無論如何要瞧不見哪來的宮殿,我欲要走進梅林,沒想到才踏進一步,攔在前麵的寒梅竟自動讓出一條大道,此刻我清清楚楚地瞧見寒梅深處確有一處宮殿,金磚玉牆,很是奢華。
我不禁回頭對羊舌奚感慨道:“你們魔族當真富有。”
羊舌奚即刻叉腰自豪道:“那是,我們雖然在混戰時期輸了,但也沒有因此失去對生活的追求,現在的魔族可能都要比天宮更有錢了,哈哈哈……”
我眼皮一陣抽筋,早知如此,我便不會給他好臉子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