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吳醫生說過的話,安夏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情緒,抬頭抹幹淨了臉上的淚痕,說“會的爸爸,我會是那個最好看的新娘子。”
趙鳳儀伺候安泊鬆伺候的很是盡心盡力。晚上也會和安夏輪流著守夜,有了她的幫忙,安夏一下覺得時間空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讓自己不要時時刻刻的想到死別。
司晨這兩天好像很忙,整天見不到麵,晚上也隻匆匆撥個電話過來,隨口問問安泊鬆的病情。
前段時間,安夏的整個腦袋都被父親的事情塞的滿滿的,這天閑下來,她卻開始覺得不安起來。
拿了電話撥過去,司晨很快接了,卻隻是壓低聲音,冷冷說了一句“我一會給你打過去。”就匆匆掛上了電話。
之前司晨從來不會如此的,每次通完電話,都會等著安夏掛了才會掛掉。
到下午,安夏才又接到司晨的電話,口氣又似之前一樣的溫柔,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找他。又問了安泊鬆的身體,之後才輕聲的問她準備好了沒有,後天的婚禮會不會緊張之類。
安夏一顆不安的心,就被他暖暖的聲音撫平了。
下午,安夏在父親的要求下,穿了婚紗給他看。安泊鬆招手叫她過去,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說“小夏,真漂亮,像你媽媽。”
他渾濁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想起了往昔裏的幸福似的,唇角彎彎的抿著一抹笑。
安夏眼眶就忍不住濕了,慌忙的別過身去。
冬冬被趙鳳儀帶了過來,在客廳裏擺了許多玩具和零食給他,他就一個人在哪裏默默的玩。看著安夏穿著婚紗自安泊鬆的臥室裏出來,他揚起小臉怔怔的看住她,眼睛瞪的圓圓的,小心翼翼的走過來,伸出小手,小心的觸碰一下蓬起來的薄紗,然後抬起小臉,對住安夏討好似的 咧嘴一笑。
安夏對這個孩子原本有的芥蒂,在此刻突然消融了。伸手摸摸他的小臉。
晚上原本以為司晨不會過來了,安夏心底還有些失落感。可沒想到快十一點鍾的時候,安夏接到司晨的電話。
“睡了沒有?”
“還沒,正準備睡呢。你呢,在外麵嗎?”安夏聽到電話一端傳來的車聲。
“……我在你家樓下。”司晨說,聲音很軟,聽上去有點疲憊。
“啊,這會兒?”安夏手上持著電話,跑到窗戶前掀起窗簾往下看。見到陰影裏的人,挺拔的身姿,拿著電話仰臉望著她的窗口的樣子有點傻。
安夏便高興的趿了拖鞋就奔下了樓去。
大約是突如其來的災難讓她變的軟弱。沒有以往那樣的堅強自立。
這些天來,安夏突然覺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依戀這個人。
“怎麼不上來。”到樓下,安夏快步到他麵前,自然的伸手牽住他的手,手指微涼,被她攥進手心裏。
司晨有一瞬,怔怔的,隻是看著她的臉,目光裏透著點貪戀。
“太晚了怕打擾叔叔休息。又突然很想你,就來了。”司晨說著,淺笑著,微微向她傾下身來,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似還不夠,目光和她相交,追逐著她的視線,像是征詢意見似的緩緩的,托住她的腦袋深吻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