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看看他,他已經被這個狐狸精給迷住了!”
韓藝采又哭又鬧,心裏不平衡到了極點。
楊陌的眼神早就冷得如同寒冰,但是她又清楚,沈月不像以前那麼容易對付了,畢竟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靠山。
然而她依舊不喜歡她,或者說,她更恨她自己。
沒想到,賀夕寧現在擺明了要維護她,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明哲保身。
而且她很清楚地知道,現在韓氏正在進行的項目有多重要。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這個女人,並不是多麼純粹無害的人。
因為,她懂得如何去利用。
“把小姐送回房間,先做簡單的處理,再叫醫生來細看。”
吩咐過後,又盯著沈月,眸光中充滿了怨懟:“你還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還說動賀夕寧來威脅我,嗯,你很有能耐。”
韓藝棋有些不明所以:“什麼賀夕寧,你是說蘇陽生的母親?”
“除了她,還有誰,那個女人比誰都聰明,抓軟肋也比別人抓得厲害,叫我怎麼不佩服。”
楊陌狠狠地捏著自己的指骨,直到捏出了一股痛意。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那麼順利就拿到了當年的錄像帶。如果不是她,她不會想到要給自己留後手。
賀夕寧,比她的兒子還會隱藏。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麵目,除了自己,但這層麵具到底能保留多久,就要看她的功力到底如何了。
韓藝棋聽了母親的話,不由得皺起眉頭,這麼看來,這對母子是真的很難對付了。
他又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這個節骨眼上,能護著她的人,似乎隻有自己。
抬頭對楊陌說:“媽,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月兒畢竟不是故意的,我想,等藝采清醒過來,她也會想明白的。”
冷哼一聲:“我看,全家你就隻對她有耐心,不過我又能拿她怎麼樣,人家現在可是找到靠山了。”
說著,擺手他們趕緊離開,不要再惹她生氣。
輕輕歎了口氣,韓藝棋抱著沈月上了樓。
漸漸地,整個客廳裏就隻剩下了楊陌一個人。
她不再喝咖啡,而是開了一瓶酒,瓶蓋一落,酒香頓時溢滿了各個角落,包括內心的角落。
揉了揉眼睛,喝下第一杯,不到一分鍾,便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來。
張媽拿著藥箱走了進來,看到這場景,不禁歎氣,她又來晚了。
“夫人,你怎麼喝上酒了,不是說,除了應酬一概不沾的嗎?”
楊陌大笑,笑著笑著,眼睛就開始酸澀:“張媽,你知道嗎?這個家裏真正能替我分擔的,隻有你了。”
她抱著個酒杯,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搖搖晃晃。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寂寞的氣息,好似一朵在靜夜開放的薔薇,悄無聲息,但也希望有人偶爾來看望。
張媽坐了下來,打開藥箱,拿出燙傷膏給她擦拭。
她知道,一個人太過孤獨,就容易胡思亂想,所以她陪她慢慢說話,希望能緩解她心裏的那種壓抑感。
“夫人,其實你已經很幸福了,有些事情,把它忘了吧,記在心上隻會讓你更累。”
“忘,你要怎麼我忘?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他,他怪我,怪我……怪我為什麼不救他?”
楊陌瞳孔有點渙散,漸漸也不再設防:“我也不想那麼做的,他對我那麼狠,我以為他是不愛我的,誰知道結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