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被那樣的眼神驚住,身子再次變得僵硬起來。
她知道這位韓大小姐並不喜歡她,可是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詭異,恐怖,透徹心扉。
空氣裏的咖啡香氣將她的不安稍微平息了一點。
“媽,我隻是去帶回月兒,你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
“我想多了,哼,如果不是你動手,我怎麼會被人興師問罪,還被訓斥不懂得如何教養孩子……”
說著說著,便咳了起來。
楊陌扶著桌角,好不容易才緩了口氣。
伸手將咖啡放在茶幾上,燙傷的部位自然也就顯露了出來,紅紅的一片,顯然是沒有完全好。
韓藝棋不由得軟了語氣:“我也是氣不過,沒想那麼多,媽你就不要氣了。再說了,你就算再怎麼想教訓我,也不能報警說我離奇失蹤呀,這太荒唐了。”
是很荒唐,周圍的幾個傭人幾乎要笑出聲來。
而楊陌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並不說話,她忽然覺得這個兒子是越來越不讓她省心了,但是也拿他沒有辦法。
她招手讓一直站著的沈月坐下來。
“我首先要說明的是,我們韓家也是知禮數的人,所以明天你跟沈月就帶著禮去蘇家道歉。”
兩人同時一愣,隨即都搖頭。
韓藝棋自然是因為不想再讓沈月跟那人有任何的接觸,因為他完全接受不了。
他看了看沈月,見她一臉迷茫,便更加確定不能讓她去。
韓藝采忍不住插嘴:“既然哥哥嫂子不願意,那還是我去好了。”
“胡鬧。”楊陌斷然否決。
“怎麼會是胡鬧,”韓藝采靠近母親,細細分析道,“哥哥是個按捺不住性子的人,指不定見了又要打蘇先生,嫂子當然也不能去,去了,心思恐怕更加收不住,所以我去才是最合適的。”
她揚起臉笑,暗暗覺得自己這段話說的很漂亮。
韓藝棋的眼神已經快要將她射死。
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毒蛇又厚臉皮的妹妹,早知道,還不如帶著她一起去好了,省得她在這裏胡言亂語。
韓藝采選擇無視他的眼神,她望著楊陌,非常希望她能夠答應。
不過沈月倒覺得她說的很對,雖然語氣裏對她是帶了點諷刺,但是也不是毫無道理。
如果當真再見他一次,她自己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動心。
或者說,她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斷過。
“你心裏那點小算盤,別以為我不清楚,”楊陌掃開了放在手臂上的那隻手,“就算你真的喜歡他,我也是不會讓你去的。”
“為什麼?!”韓藝采不服氣。
楊陌還沒回話,韓藝棋卻是急了:“什麼,你喜歡蘇陽生那個小子?你到底有沒有眼光?”
韓藝采不屑地說:“全家就隻有我最有眼光好不好,你跟我大呼小叫做什麼,有本事去跟你那經常鬧失蹤的老婆吼呀。”
她成功地讓韓少爺閉了嘴,轉而又去求自己母親:“我隻是去送個禮,不會把蘇先生怎麼樣的,說不定他見了我,還願意接下媽你新出的方案呢。”
“藝采,那個蘇先生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楊陌皺了皺眉,“這個人的心思很深,誰也看不透。”
韓藝棋聽了這話,有點不樂意,喝了口剛端來的咖啡,說道:“他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就那麼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