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而已,怎麼卻似乎有幾年的光景。
她和他竟陌生到如此地步!
當安玫走出聖遠公司的大門時,仍不相信,這次禤哲竟很輕易地對她放手了。
一句話也沒說,就簽了字。
之後,也一句活沒有說。連麵子上的客套話都沒有,沒有跟她握手,也沒有祝她新工作順利,更沒有起身送她。
仿佛,她是被他憤怒地炒了魷魚的人。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這確實是那個人的本性,是他的本來麵目:人情寡薄,不善言談。
可……安玫的心裏堵得慌。
這個男人做得可真夠絕情!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無情!
她和他之間怎麼突然這麼陌生了?
恍若隔世的陌生。
是的,當她從他手中接過他簽好字的辭職書的時候,他的冷漠讓她覺得,她和他似乎從來就沒有認識過。
可是……
他們明明曾經那麼親密過,在外人眼裏甚至像情侶,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飯,她甚至可以撥下他已經夾好的菜……在他麵前,她曾經那麼無所顧忌過。
準確說,他曾經那麼寵溺過她。
更甚者,他還曾經親吻過她。不是蜻蜓點水式的親吻,而是……深度的,那麼親密的親吻。
想著這些,安玫的心裏覺得萬般的不甘。
可是,不甘又如何?
不是她自己要辭職的嗎?
人走情涼,古往今來皆如此,她又何必耿耿於懷。
想開了,安玫的步子也加快了。
在門口的台階上,隻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便將自己的身影融入到了人流之中。
然而,她不知道,在她走出她曾經辦公的辦公室大門的那一刻,她認為的,那個人情寡薄的男人,將他手中正在看的文件,朝她的背影狠狠地扔去。
之後,這個男人,一直麵色陰沉地站在窗戶邊,看著她離開。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男人才轉身,重新回到辦公椅上坐下。
男人已經沒法靜下心來工作了。
很自然地伸手,從辦公桌上拿起了一包已經抽掉了一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燃。
男人將頭靠在椅背上,大吸了一口煙後,狠狠地吐出一圈煙霧,白色的煙霧繚繞上升,籠罩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離散得更加陰沉,甚至是陰鷙。
“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最後,男人的嘴裏吐出這幾個字來。
閉眼眯了一會兒,男人突然直起身,將手中的煙熄滅,丟進煙灰缸裏。
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些。
猶豫了一下,他抓起了手邊的電話,很快地撥了幾個數字。
“她去了哪裏。”
男人的問話很直接,但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不管,也沒去想太多。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笑聲,繼而是調侃的笑聲,“她?她是誰呀?”
男人一臉慍怒,語氣頗不好,“少跟我廢話,告訴我,她去了哪裏?”
電話裏的人依舊笑,“她去了哪裏,我怎麼知道,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說完這句話,那人又開口道:“怎麼啦?沒留住她?看來你魅力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