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爸爸的語氣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似乎有點緊?
安媽媽並沒有覺察到陸君炎的反常:“你別說這孩子了,我問她找到恩人沒,她居然說沒有音訊。連本來查到的一丁點線索,也斷掉了。這茫茫人海,手裏什麼線索都沒有,可怎麼找啊。”
陸君炎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異色,似失望,又似放心。轉瞬,又化作了平靜,柔聲安慰道:“您別急,人總會找到的。”
“但願吧。”安媽媽顯然沒抱多少希望。
大概是惦記著那位身份不詳、下落不明的恩人,安媽媽的情緒始終不高,就連吃晚飯,也有些心不在焉。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北歌和陸君炎身上,唯一正常的隻有陸歌一個人。
他咬著筷子,目光來回在三人身上打轉,心中的疑惑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為什麼外婆、北歌和爸爸忽然間會變得這麼反常?是因為那位恩人嗎?
他偷偷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
離開安家後,終於按捺不住的發問了:“北歌,爸爸,吃飯的時候你們在想什麼啊?都沒專心吃飯。”
安北歌陸君炎下意識看了彼此一眼。
“不可以告訴我嗎?”陸歌的聲音透著幾分委屈。
北歌忙收回視線,牽著他的小手邊往電梯裏走,邊說:“我隻是在想外婆的事情而已。”
“那爸爸呢?”陸歌歪頭看向陸君炎。
安北歌也跟著看過去。
陸君炎不著痕跡的撇開眼,避開和她的眼神觸碰,語氣淡淡的說道:“爸爸是在想那位恩人。”
“你知道了?”北歌驚呼出聲。
“媽都告訴我了,隻不過不清楚他的身份,連最基本的個人信息也沒有,想要知道他,很不容易。”他一麵說,一麵用餘光觀察她的反應。
安北歌隻輕輕恩了聲。
比起找恩人,她現在更關心的是那段缺失的記憶。
電梯抵達一樓大廳,安北歌和陸君炎一左一右牽著陸歌的小手走出去。
四月的天黑得很早,不到八點,天已然黑透了。小區的路燈一盞盞亮起,幾隻飛蛾撲閃著翅膀在燈下飛舞嬉戲。
“北歌,帶著你老公回娘家看你媽啊?”花園裏消食、納涼的老街坊,見到她,紛紛熱情的和她打招呼。
即使嫁給陸君炎這麼久,可聽到有人用你老公這樣的詞稱呼他,北歌任然有些小害羞。
好在路燈的光暈略顯昏暗,不湊近看,很難發現她臉上的酡紅。
“這位阿姨在問你話呢。”離她最近的陸君炎,將她臉頰暈染開的紅潮看在眼裏,故意貼近她的耳畔提醒。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北歌羞惱的推開他,低聲教訓:“說話就好好說,不要靠我這麼近。站遠點,我一樣聽得見好不好?”
“好,”陸君炎溫柔一笑:“老婆說什麼都好。”
“你!”北歌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看著他們倆充滿粉紅泡泡的互動,一旁的老街坊不禁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你們兩個口子感情挺不錯嘛。”
“北歌她老公趕緊哄哄啊,沒見北歌生氣了嗎?”
“什麼生氣,這叫撒嬌。是年輕人的情趣。”
……
街坊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安北歌隻想找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