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的時候,我聽樓下的街坊說你也回來了,還不信呢,沒想到,你真在。”蘇曼走上前,迅速打量了一下安北歌的臉色。
即使有粉底遮掩,可她任然能看出北歌的憔悴,想到好友最近遇上的事兒,蘇曼心裏不禁有些發酸,忍不住伸手緊緊把人抱到懷裏。
北歌被她突然的動作驚到了,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曼曼?”
“幹嘛,這麼久沒見我抱抱你都不行嗎?”蘇曼忍住心中的情緒,鬆開手,像過去一樣同她說笑。
“也不知道是誰最近陪著可人跑通告,忙得見不到人。”北歌沒好氣的吐槽,然後給她拿了雙拖鞋。
換了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著說話。
安媽媽沒有打擾她們,幫蘇曼倒了杯水後,便進了臥室。
“你以為我想忙啊?”蘇曼仿佛沒長骨頭一樣,癱在沙發裏,“這段時間都快把我累散架了,再這麼下去,我真擔心哪天我會猝死。為了不英年早逝,今天我問可人要了幾天假,好好的休息休息。”
“請假?”安北歌很是意外,“這可不像你,你以前做幼教的時候,除非必要,幾乎都不會請假的,怎麼現在反而變了?”
當然為了你啊。蘇曼偷偷腹誹,可嘴上卻說:“累是一個原因啦,更重要的是我想爸媽了。和市政達成合作以後,我天天忙得腳不沾地,都沒空回來看他們一眼,怪想他們的。不說我了,你呢?今天可不是周末,這個點你不是該在醫院嗎?咋回家來了?”
對上她滿是擔憂的視線,有一瞬,安北歌真想把心裏的苦悶說出來。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曼曼好不容易才走出失去寶寶的痛苦,重新開始她的生活,她不想更不能在這種時候讓好友為自己煩惱。
於是便笑著說:“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我就搬回家裏來住了。醫院那邊,我也請了長假。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陪一陪我媽。”
“就算我問你發生了什麼事,估計你也不會說吧?算了,我不問你了,隻是北歌,”蘇曼直起身體,輕輕握住她的手,一臉認真的說:“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安北歌的鼻子微微一酸:“我知道,”她吸了吸鼻子,壓製著自己的淚意,強笑:“真的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要擔心。”
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蘇曼既好氣,又覺得無奈,發泄似的使勁揉了揉她的頭發:“拜托,我在對你表白誒,你的反應也太簡單了吧?說好的感動到痛哭流涕呢?”
北歌嘴角一抽,一把拍開她作祟的手掌:“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
一麵說,她一麵整理著被蘇曼弄亂的頭發。
“不讓我碰,我偏要碰。”蘇曼壞笑著朝她撲了過去,直接把她壓倒在沙發上。
“你給我住手!喂!都讓你別碰了,你還來?蘇曼!我要和你絕交!”
安北歌氣惱的嚷嚷響徹整個客廳。
聽見門外的動靜,安媽媽欣慰的笑了。
她知道,女兒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哪怕在自己麵前她努力裝作沒事人,可那強顏歡笑的樣子,怎麼可能瞞得過自己?
好在曼曼來了,有她在,北歌一定會打起精神,真正的開心起來。
一連兩天,蘇曼都寸步不離地陪在安北歌身邊,不是拉她去自己家吃飯,就是拖著她出門逛街,想盡了辦法哄她開心。
因為她的‘糾纏’,安北歌幾乎沒有獨處的時間,更沒空去想那些傷心事,比起前些日子,不論是心情還是精神都好轉了許多。
而親眼目睹了陸君炎和安北歌決裂的許薇,也以為自己的計謀成功了。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安北歌的離開,還不足以讓陸君炎痛不欲生,更無法平息她壓抑了四年仇恨!
她沒有能力殺了陸君炎為妹妹報仇,也沒有辦法弄死安北歌,讓他傷心絕望。但現在卻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能讓他嚐到痛失摯愛的痛苦,那痛絕對會比讓他死去更難受吧?
看著因為更換了新護士,躲在被窩裏獨自生悶氣的陸歌,許薇緩緩勾起了唇角,一雙眼仿佛淬了毒一般,閃動著陰鷙的暗芒。
她用了兩天的時間,基本上摸清了新護士來換藥、查房的時間,並用手機在網上偷偷調查過資料,然後托私家偵探查到市內一間黑診所的位置,趁著陸君炎回公司處理公務的機會,離開醫院,乘車趕往診所。
出於安全的考慮,進去前,她特意戴上了口罩,花高價從診所買了一支氯化鉀注射液,和注射用的一次性注射器。
這種藥少量注射,可以治療低鉀血症。可如果大量注射,血清鉀離子濃度超過5.5毫克,就會出現心髒驟停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