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攸禾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聲不好意思就將那人請了進去。
到了屋子裏麵,蘇攸禾正要再度問話,忽覺自己怎麼能將不認識的陌生人這麼唐突的請進屋子來,要知道,現在屋子裏麵可是隻有三個女人在家裏。
便連忙說:“你先出去,我們外麵說。”
誰知那人反而不動,隻是將身上類似雨衣的擋雪的衣物除去之後,這才說道:“阿禾不認識我了嗎?”
蘇攸禾隻覺這次的聲音熟悉,頓覺那裏不對勁,這一抬頭就瞧見蕭禹那張滿是笑意的俊臉出現在了衣物後麵了。
“蕭禹。”蘇攸禾高興的抱住蕭禹的胳膊拉著他轉起來,“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蕭禹一聽阿禾的話忽然反問道。
“噢,嗬嗬,趕緊做。”蘇攸禾說著就向炕上坐著的二嫂和母親介紹蕭禹。
蕭禹一一問好後,才說:“也不請我坐下,外麵可是冷極了。”
“做做做,做炕沿上,先暖暖手。”蘇攸禾說著就將蕭禹拉到炕沿上坐下,這才趕緊倒了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遞給他讓他暖手。
“還是阿禾好,知道關心我。”蕭禹嗬嗬的說道。
“那是,我這不是一向都很關心你嘛。”蘇攸禾撇了一下嘴道。
“你跑哪去了?怎麼好久都不見你人,我把和你合作的錢都在這裏放著就等著你回來給你啦。”蘇攸禾說著就要去翻母親身後的紅箱子。卻被蕭禹給擋住了。
“就這點錢不要了,算是我獎勵你的。”
“那哪成。就算這點也算是我們契約上說的價格,我可不敢獨吞了。”蘇攸禾耐著性子死活不同意。
“好好好,那你給我一點就行了,剩下的我繼續和你合作。”
“嗯,這也成。”蘇攸禾略微一思索,心想這也成,雖說地少了,可是這鴨鵝的價錢可是漲了,幾乎沒虧本倒是賺了不少。到時候也可以分好些給蕭公子的。
“阿禾,這次我來是想給你說……。”
“阿禾快出來,我給你帶了隻小白兔。”楚木好聽的聲音在外麵喊起,蘇攸禾一蹦就起來了,趕緊對蕭禹說,“你先等等,我去看看。”
蕭禹終究沒有將那句‘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娶你的’話說出來。
孰料,這次沒說出來,這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馬上,他就要後悔起來。
蘇攸禾跑到屋子台簷上,一看雪人似的楚木手裏的凍得瑟瑟發抖的小白兔,裏麵就接過來抱在懷裏,隨後又拉著他凍的發涼的手一同塞到了自己的懷裏麵道:“看把你凍的。”
說著又朝著楚木的手上哈哈氣,一隻手給搓了搓,又拍了拍他身上的雪,這才道:“趕緊去屋裏暖暖。”
說著也不由分說的就拉著楚木纖細卻冰涼的手走了進去。
蕭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隨後便直直的盯著兩人的手有些吃驚。
楚木似是早就知道蕭禹來了這裏一般,朝著他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拍了拍蘇攸禾的腦袋瓜子道:“屋裏有客人也不向我介紹介紹。”
蘇攸禾這才想起了蕭禹來。
可是手裏的兔子,唔。。。還是先給二嫂抱著吧,看它凍得可憐巴巴的樣子。
“二嫂你現在被窩裏麵暖暖這隻兔子。”蘇攸禾說著就朝著炕上坐著一直不說話的引弟嫂子遞了過去。
“好的。”引弟胳膊一伸,就把兔子接了過去,隨後就抱在懷裏麵,而蓉娘本身就很喜歡蕭禹這孩子,加上知道小貓就要嫁給他了,心下更是越發的喜歡,可是,要是和楚木比起來,蓉娘現在肯定是更喜歡這個女婿了,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可是這丈母娘眼裏啊,女婿就是寶。
這看到女兒和楚木進來了,便對著蕭禹說:“蕭公子,這是我女兒的未來女婿楚木,過一陣子啊,他們就要成親了。”蓉娘樂滋滋的給蕭禹介紹著楚木,殊不知,這對於蕭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
他的心裏啊,頓時就後悔了,後悔這為什麼沒回來早點?為什麼剛才沒早些說出口?現在倒好,隻得娶母親說的那個叫做什麼雲,什麼爾的人了。
可是,他不喜歡她啊,那女子怎麼在他眼裏是越看越不順,就不知道母親喜歡她哪裏了?唉,這心裏還是忍不住歎了氣,強裝歡笑道:“楚公子好。我叫蕭禹,是阿禾的朋友。”
楚木笑了下,眉頭忽地舒展開來,輕輕的牽住蘇攸禾的手,使勁一攥,說:“我是楚木。不知道蕭公子今兒過來可有什麼事情?”
蕭禹朝下看了看,楚木的手牽著阿禾的手,十指交叉,是那麼的和諧,自己好像就是一個多餘的人一般,頓時覺得全身都沒了勁兒,低低的說:“沒什麼事情?”
蘇攸禾一聽,立馬問道:“對了,蕭公子,剛剛你要給我說什麼話來著,說了一半怎麼不說了?”
蕭禹尷尬一笑道:“說什麼話?我給忘了。”
“得,這麼快就忘記了。”蘇攸禾嘟囔了一下,似乎有些納悶。
“阿禾,怎麼這麼說話!”楚木語氣裏麵半是寵溺半是責備。
“我隻是說說嘛,你又說我了?”
蕭禹見了兩人這般親昵的樣子,就站起身子道:“我要走了,今兒過來就是看看阿禾。也沒什麼事情。”
蓉娘一聽,立刻就要下炕,隻因外麵真太冷了,這鴨鵝們也早就在那河灘地上搭了暖室,石材和劉老頭在那裏喂食,她就整天坐在引弟燒的熱烘烘的炕上,也不太下去,這家裏活啊,都被阿禾和引弟做了,她現在是越發的發福起來。
按照阿禾的話就是:心寬體胖了。
“蕭公子現在就要走嗎?再坐會兒吧。”
“嬸子別下來了,我這就要走了,以後有時間就過來。”
“也行,那你臘月二十八號成親的時候我們家裏人過去。”蓉娘擺擺手說道。
蕭禹聽了這話,呆怔半響之後道:“好好好。”
可是他的心裏狐疑,阿禾一家人怎麼知道的?
蘇攸禾本要肚子一人將蕭禹送走,怎奈楚木是不放手,她隻好和楚木一起去了。
蕭禹走到門口,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到旁邊的楚木終究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楚木望著遠去的蕭禹,眼神中的深邃被雪遮掩住了。隻是那手依然緊緊的握住安阿禾柔軟無骨的小手,好看的笑了起來。
蘇攸禾當然不知道楚木心裏的高興,將兔子裝在一個廢棄掉的籠子裏麵隨後放在了暖和的屋子裏麵,給喂些從溫室裏麵帶回來的青菜葉子。
臘月二十三前一天的晚上,最後商量後,石材一家都不打算去了。
可是誰知道第二天早晨天麻麻亮的時候,外麵就有一輛馬車等著,說是專門接石材一家人的。
石材納悶,可是那車夫隻說讓蘇攸禾和家裏人一起去就行了。還說蘇姑娘認識地方,沒事的。
蓉娘聽了,心想這恐怕是小貓安排好的,就給引弟石材找了趕緊而體麵的衣服,加上阿禾都打扮的素淨樸素極了,而她自己同樣穿著平日裏都舍不得穿的緞子衣服這一行人坐上馬車離開了。
因為走得匆忙,蘇攸禾來不及給楚木說,這就走了。
到了南玄城,蘇攸禾早就命那車夫停下買了些大紅的段麵子,加上一些枕套等喜氣的東西這才去了蕭府。
到得時候,鍾雲爾已經進門了,正在裏麵給客人們敬酒著。
本身這新媳婦兒是要蓋頭拜堂的,可是,這蕭府今兒來的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加上鍾謝氏為了顯示自家女兒的體麵,就和那蕭夫人一商量,待會兒吃飯的時候還得女兒和蕭禹一起出來給賓客們敬酒。
這便免了那種新婚媳婦第一天不能揭了蓋頭外人的習俗,而且也滿足了那些宦官子弟以及商賈們的好奇之心了。
而石材一家走進去的時候,鍾雲爾正端了酒杯遞給蘇靖雁。
說實話,鍾雲爾自從那次知道蘇靖雁竟然是阿禾的父親時,除了吃驚之外,更多的就是嫉妒!她就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蘇攸禾會有這種感覺,記得小時候都不太明顯的,可是現在,自從知道這件事,再加上蕭禹也喜歡蘇攸禾後,心裏就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當然這期間還少不了她那所謂的大哥鍾永良的殘忍了。
就說昨晚上來之前,她還再度被摧殘了一次,這讓她的心裏的扭曲越發的嚴重起來。一晚上就坐在屋子裏麵想明兒該如何也讓這個自小到大都不知道苦的蘇攸禾嚐嚐。
於是,便派了馬車去了石材家,拉了蘇攸禾一家人到了這裏,現在,她左等右等,實在等不到的時候才最後向蘇靖雁敬酒。
關於敬酒的事情,其實是有分寸的,得按照級別來。
可是,鍾謝氏在旁邊使眼色,蕭夫人也在不停的提醒,可是這鍾雲爾就是把蘇靖雁放在最後,不過,她倒是會說話,端起一杯酒就說道:“將蘇大老爺留在最後實屬不該,可是,誰人不知蘇老爺的可是黔江城裏麵的傳奇,今兒放到最後可不是雲爾忽略蘇大老爺,而是等著蘇大老爺來壓陣的,你可得連幹三杯酒才成。”
這話一說話,蘇靖雁三杯酒一下肚,石材一家就站在了門口,因為衣著的緣故,竟然被擋在外麵,可是一直觀察著門口的鍾雲爾是一點都不放過這個機會,一眼就瞥見了蘇攸禾,隨後就看到了蓉娘和爹爹,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