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在這裏跪著了,回去吧。孤王會與妲己說的。”帝辛忽然就出現在她的眼前,棱角分明的麵容有著無法言喻的英俊。他的神色冷然,像是對她的生死不屑一顧,但事實上帝辛的確是不在意她一屆宮女的死活。但是對於帝辛的命令,冬陽破天荒的拒絕了。“奴婢謝大王恩典,但是既然王後娘娘命令奴婢要在這裏跪一整夜,那麼奴婢就算是死也要跪下去。”
帝辛睥睨眾生的眼神望著一臉堅定是冬陽,似是不屑,又似是惱怒。明明是他的下屬,居然敢違背他的命令。“你這是在自尋死路你知道嗎?孤王栽培你們不是要你們去找死的!”帝辛沉沉的聲線顯出了他此刻的不耐。但冬陽依舊絲毫都不領情,她向帝辛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以示對帝辛格外開恩是感恩戴德。隻是既然妲己是命令她了,那她也不得不從。“大王說過要奴婢忠於新的主子,要時時刻刻以她為第一位。所以奴婢現在謹遵大王的教誨,王後娘娘叫奴婢跪,奴婢就得跪。奴婢隻能有一個主子,也隻能忠於一個主子。至於娘娘有什麼樣的性格,想必大王比奴婢要清楚的多。”
“哼,如此就被收買了,那孤王要你們這些人何用?一個一個連這點小事情都處理不好!”帝辛也不再理會冬陽,自顧自的進了凝雪閣。妲己還躺在床榻上,燭光已然變得昏暗,但她白皙的麵容依舊在暗夜中閃耀。雙眼無神的四散開來,不知道是在沉思些什麼。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情緒陷入了低穀。在宴會上的疲憊更讓她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彈。連帝辛到來了也不自知。一直到他悄然走進她的身邊時,她才漸漸回神。兩人相對又是無言。
“辛,你怎麼來了?”妲己問,帝辛的神色也是緊緊的繃著,沒有片刻的鬆動,直到妲己回神看向他的那一刻。“外麵的是怎麼回事。這奴使喚的不稱心嗎?”帝辛關切的問。妲己隻是揚起一抹笑容說道:“沒有,這婢子甚得我心,隻是妲己想教教她何為主子而已。免得她弄不清到底誰才是她要孝忠的人!”她的意有所指,帝辛豈會聽不出?
帝辛斂下了其他的神色,麵色波瀾不驚的回答妲己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好好的調教她吧,畢竟是你要用的人,調教得稱心一點也好。孤王也不便插手,隻是有些事情,是為你好。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也要去適應。就好比上次廢後的那件事,孤王不想再有下一次。你以為你自己就沒有責任嗎?若不是因為你獨自一人在後宮裏亂晃,誰都不帶,也不至於被……”帝辛適可而止,因為他怕那會成為妲己心中的一道禁忌,一道不可觸摸都傷疤。
“是是是,都是妲己一人的錯,所以什麼事情也是因為妲己咎由自取,與其他人毫無幹係。所以請大王不要再對這些事情費心了,妲己會自己處理的。您還是關心關心朝堂上的事情吧。”同樣今日妲己的口氣也很衝,兩人相處起來的模式就好像遇見了什麼事情而吵架的普通夫妻。這樣的感知讓妲己有些發愣。她這到底是在幹嘛?是在跟一國之君討論不要監視自己的事情嗎?還是因為帝辛真的太寵她了,所以讓她有了跟他辯駁爭論的勇氣。
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是普通的夫妻吧,所以他們也不能有這樣的相處模式。一時也許帝辛還接受得了,可若是日子久了,帝辛作為一個王,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另一個女人在他頭上呼來喝去,處處與他作對,什麼事情都是兩個人商量著來做。絕對不可能,王的尊嚴不容許這樣的踐踏。
妲己隨機垂下了自己狹長微翹的睫毛,悔悟的語氣趴在帝辛寬厚是胸懷中愛嬌的說道:“大王,對不起,是妲己太心急了,所以一時間連什麼禮數也顧不上了,求大王恕罪。至於這奴婢的事情就交由內務府去處理了。這樣我們也不會再為這件小事情而爭吵了。請大王放心吧,妲己知道怎麼樣保護自己,那樣的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讓大王擔心了!夜深了,我們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