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個什麼東西？”
她微愕，搖頭，“我一無所有。”
她打開車門下去，他突然探頭出來補充：“不管什麼都行。”
她還是搖頭，背著雙肩包在他跟前轉了一圈，表示她什麼都沒有，然後轉身離去。
論文、答辯，畢業典禮過後，姚小姚果斷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東西，直接就搭上了去雲城的飛機。
飛機之後又轉火車，火車之後又是汽車，她一路前行，按照手機上的地址找到那間早就聯係過的衛生站，然後報道。
負責接待她的護士長年約三十上下，因為長時間缺乏保養以及風吹日曬，她整個人又黑又胖，看上去像四五十歲。
她一見姚小姚就皺眉，說：“你確定你不是來搞笑的，你就是到我們這來上班的？”
姚小姚說：“是。”
“我們這裏不招細皮嫩.肉的小姑娘，還是你這種會擦口紅的。我跟你說我們這啥都沒有，就條件艱苦，你待不了幾天就得走人……”
沒等護士長把話說完，姚小姚抬手，用手背狠狠擦了一把自己的唇，“我不擦口紅，以後都不擦了。”
她的唇本來是嬌豔的紅色，因為用力過猛，劃拉之間，從嘴唇到臉頰再到下頜都糊花了。
護士長有些心驚，說話也遲疑起來，“可我們這真的什麼都沒有……”
“沒關係，我來了，就有我。”
……
“聽說她先到了雲城，然後從雲城轉去普洱市，最後到寧海縣縣城老區的一個衛生站去報道了。”
霍澤曦睜開眼睛，本來前一刻他還在座椅裏閉目養神，這時候聽站在辦公桌前的助理說話，才正視他的眼睛。
助理遲疑了一下說：“那裏條件艱苦，而且很早之前發生過地震，所以破敗得很，估計姚小姐吃不了那裏的苦，很快就會回來了。”
霍澤曦起身，繞到大班椅後，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腳下雲雲眾生。
霍氏的大樓就建在東城區寸土寸金的地段，整棟樓拔地而起，請的也是歐洲最出名的設計師，以環保和科級概念重金打造，一度成為當地的地標性建築。
從他這個位置再往上一層，就是霍堅的辦公室，董事長的辦公室。
他想那上麵的風景，一定比他這裏更好，其他一切，全都微不足道。
助理還在向他報備與姚小姚有關的一切，畢竟在一起幾年，她又是跟他跟得最久的女人，所以助理自然上心，報備她的一切。
聽到一半他忽然伸手打斷，囑咐助理以後不用再找人跟著她了，因為她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轉身出辦公室前接到霍夫人的電話，說與他的妻子逛街，正好逛到附近，就約上霍堅，一家人一起在外麵吃個飯。
霍澤曦到了指定的餐廳，非常優雅的屋頂花園，他到的時候，另外三人已在位置上坐下且談笑風生。
他默默過去，在妻子的身邊落座，她正忙著跟霍堅討論投資歐洲酒莊的事情，而霍堅也正聽得興起，連聲笑道：“你爸爸就是好這一口，年前還在跟我說不喝了要養身，結果一轉眼酒莊都買了好幾個。”
霍澤曦坐下，霍夫人連忙招呼，待到這時候霍堅才側眼過來看他，模樣早沒了先前的熱絡，冷哼了一聲：“怎麼才來？你一個CEO，怎麼比我這個董事長還忙？”
霍澤曦還接話，到是霍夫人便連忙打岔。說的，全都是討好霍堅的話，有為霍澤曦辯解，也有拐著彎誇霍澤曦的，說他就是對工作太上心了什麼的，非要等到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才出來。
霍澤曦冷冷聽著並不回應，到是坐在他身邊的妻子也跟著補了兩句，全都是向著他的。
霍堅擺了下手，“行了，直接點菜吧！”
他跟霍堅沒有什麼好聊，霍堅跟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本來前幾年父子倆偶爾還會對桌而談，但到了這幾年，霍澤曦越發的不愛跟他說話了。
用餐中途妻子去了趟洗手間。
霍夫人趕忙對霍澤曦道：“等會兒沒什麼事你就別回公司了，陪她出去轉轉。”
霍澤曦皺眉，他從來不愛陪女人逛街，“她不能自己轉？”
霍堅的臉拉得老長，“你怎麼沒明白你媽媽的意思？她是讓你收收心，該要個孩子了。”
霍澤曦這時候笑出聲音來，“霍氏跟阮氏的合作穩定了嗎？我不用再離婚了嗎？這麼早生個孩子出來算誰的呢？”
霍堅一怒擊桌，整個餐廳的人都側眸來望。
霍澤曦在他眼裏從小到大都是個聽話的兒子，至少比起霍瑞廷，前者更喜歡討他的歡心。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有些人拚命的討好你你不稀罕，反而稀罕那個凡事都跟你對著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