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溪不以為意的從胸前拿出方帕,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和嘴角幹涸的血液,輕聲笑了笑。他轉過頭,目光桀驁雲淡風的看著嶽江山的背影,手掌緩緩的插到口袋中,慢慢的跟上嶽江山的步子。
一步,兩步,三步,嶽江山,你們嶽家欠我的我要十倍,百倍,千倍的討回來,等我追上你的那一天,就是你的報應。但是我不會像你一樣,我會一顆顆拔掉你的牙齒,一截截切斷你的手腳,一點點擊垮你的底線,讓你一無所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因為你的貪婪和愚蠢淒慘的活著,這個世界上多得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秦淮雖然強忍著想要哭泣的心情,可是看著嶽瑟的樣子,作為一個母親哪能不心疼。她的心,就像是活生生的纏上了一條粗麻繩子,在慢慢的收緊,麻繩的毛邊一點點紮進心髒。在一下子扯進,帶著模糊不堪的血肉,翻攪在心中,硬生生的疼。
嶽瑟輕抿著唇,她看著天花板,不敢說話,也不敢輕易的發出聲音,秦淮心疼的表情印在那張精美絕倫的臉上,帶著讓人心疼的魔力,蘇木楠一眼都不敢多看,好像餘光一看過去,都會拽著自己的心硬生生的疼。
突然,一聲門響,蘇木楠才緊張的朝著門口移過目光,張望,隻看到快步走進來嶽江山,蘇木楠往他的身後看了看,卻沒有看到華錦溪的影子,嶽江山走過來,看著蘇木楠緊張有心疼的問:“嶽兒,好點了嗎?”
“爸,都是輕傷,我沒事了。”蘇木楠勉強的扯開了一個微笑,頓了頓輕聲問道:“錦溪那?爸。你不要怪他。”
蘇木楠不知道多害怕,她多想把一切都和盤托出,都告訴嶽江山,一定要小心,小心華錦溪,可是她不敢,華錦溪陰冷的手指拂過她皮膚講過的那些話還曆曆在目,隻要一想到就會硬生生的下破膽子,什麼都不敢多說,隻能兢兢業業膽戰心驚的做好華錦溪交代的事情。
“好好好…….我不怪他,你好好養傷。”嶽江山點點頭立刻答應下來。蘇木楠微微笑了笑。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雖然身上還是會傳來些許疼痛,但是醫生已經給她打了最好的止痛藥,蘇木楠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她慢慢的活動四肢,發現除了自己的右腿,都可以活動,大抵是知道了,這次車禍,最嚴重的是自己的右腿。
突然想起,華錦溪推倒她之前曾經講過的話,他說:“你需要契機失憶。”。那麼也就是說,她可以好起來,但是應該要偽裝成腦子壞掉了一部分。
這樣一來倒是也好,蘇木楠就可以自然的麵對所有嶽瑟以前所認識的人,不用再不知所措。這麼一想,蘇木楠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靠山,看著華錦溪剛剛的樣子,蘇木楠就知道,在嶽江山和秦淮的麵前,華錦溪絕對不敢欺負她,這麼說來,這一條殘腿,倒是救了她的命。哪能還不知足?
突然華錦溪走了進來,他英俊精美的臉頰上印著紅彤彤的手印,蘇木楠竇的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看著華錦溪,不自覺的開口問道:“爸爸,你打他了?”
嶽江山微微蹙眉,搖搖頭說:“我沒有。”
蘇木楠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來,死定了,不管是不是嶽江山打了他,隻要他的臉上帶著傷,在他的心中一定會把這筆賬,不偏不倚的記到蘇木楠的身上。一定會。蘇木楠咬著唇角,看著蘇木楠的表情,嶽江山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道:“嶽兒,真的不是我,是錦溪覺得對不起你,自己打的,我阻止過他了。”
華錦溪立馬走到蘇木楠的窗前,輕輕握起她的手,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輕輕地把蘇木楠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頰,溫柔的說:“對不起,親愛的,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蘇木楠微微蹙眉,她的手接觸到華錦溪的臉頰有些顫抖,她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微微搖頭。
不一會,蘇木楠突然嘴角勾起淺淡的笑容,玉手輕輕的撫摸著華錦溪的臉頰,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的說:“別在自責了,都怪我不好走路不看好路,我保證下次再也不讓你擔心了。還疼不疼?”
華錦溪微微一愣,目光中瞬間填滿了感動,用力的搖搖頭說:“不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