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會兒提這個幹嘛?”
“唉,一起來了七個,現在就剩下三個了。”低著的頭仰起來看著任思淼,“還好,你還活著。活著就好啊!就好,就好……”
任思淼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點頭。
姚凱峰把剩下的藥大口灌進嘴裏,任思淼伸手準備接那空碗。就在這時候,姚凱峰手中的藥碗掉落,“噗”的一聲連藥帶血一起噴了出來。
“大哥!你怎麼了?”任思淼一把拖住瞬間不省人事的姚凱峰。剛剛還麵帶血色的姚凱峰,怎會在突然之間就變得麵色發紫,唇色深紅,隨後口中鮮血外流不止,氣若遊絲。
“小心冒向笛,小心……哈,還是逃不過命啊……呃……”說完一陣白沫狂吐,全身劇烈地抽搐了半天,之後真如他所說的,沒能逃得過他自己的命。
“冒向笛!”冒向笛呢?任思淼放下手中的姚凱峰猛地一轉身——篝火對前麵沒有人影。
二話不說,任思淼俯身翻找到姚凱峰的旅行包,往肩上一背,就迅速地竄到了一旁的草叢裏,往森林的黑暗之處奔去。
因為他心裏清楚得很,一場叢林生與死的殘酷二人角逐即將上演。
救援隊跟警察來到現場的時候,是第二天早晨的七點之後。
那時候他們隻搜救到一個活人,唯一的一個活人,還活得好好的人。
“你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隻是皮肉外傷。”
“趕緊跟我們進醫務車吧,幫您先清洗一下傷口,消一下毒,防止傷口感染。”
“好的,太感謝了。”
“哈哈,先生客氣了。”
“哎,任先生,請您出去之後跟我們去錄一趟口供。”
“好的民警同誌,那我先隨醫務人員去處理傷口了。”
“嗯,去吧去吧。”前來的警察有十來個,隨行的醫務人員四個。看來他們是多此一舉了,一共來這麼四個人也就差不多了。
因為他們根本不曾需要搜救,也沒有什麼重大傷員需要搶救。
警察們第二個發現的屍體,是一個名叫“冒向笛”的男子,中等身材,偏瘦,未婚,一家私營企業的部門經理。
死因是墜落在一處人為設置的陷阱裏,被陷阱下麵的尖刺植物刺穿身體諸多重要部位,直至出血過多器官停止運作。
具現場唯一一位目擊者任思淼描述稱,這個陷阱是他跟他的一位朋友為了防止周圍野獸偷襲而設置的一處陷阱,同樣的陷阱還有另外三處,冒向笛是不小掉進去死於非命的。
而警察發現的第一具屍體,也不能說是屍體,因為現在是植物人,一直處於昏迷不醒之中,就是那個任思淼口中的好朋友姚凱峰先生,青壯年、體格健壯、未婚、一家私營企業的企業法人之一,地方人稱“峰哥”,重傷於植物毒素中毒。後來在法醫鑒定之後得出結果:在其飲用的藥物中,含有一種叫做“叢林毒草”植物的奶狀汁液的劇毒,用量達到了可在一分鍾內毒死一頭健壯的公牛。
具事後警方公布,姚凱峰被害於謀殺,凶手即為死於非命的冒向笛。根據任思淼所提供的線索,警方隨後又找到了兩具屍體跟一隻殘骸。
全屍的死者為一地方事務所的科室科長,姓奉名偉誠,無作案前科,死於凶殺,凶手即為死於中毒的姚凱峰。
無首屍的死者為一地方夜總會老板,同時經營一家酒吧,姓柯名興朝,有故意傷人罪和多次打架鬥毆的作案前科,地方上有名的黑道人物,經事後調查,其還有走私毒品跟販賣青年女性的罪責。死於被鈍器擊碎顱骨,當場死亡,凶手即為死於凶殺的奉偉誠。
殘骸為一隻手臂,經調查核實,死者為一名叫任陽煦的中學教師,為人憨厚老實,頗得學生跟家長們的喜愛。
因屍體未能找全,死因無法判斷,死於誰手,也有待進一步調查。還有一名失蹤女性,名叫蕭白筠,二十七歲,未婚,為此次遇難者中唯一一名幸存者任思淼的未婚妻。生死不明,有待進一步調查。
那天下午,任思淼沒花多長時間就錄完了口供,隨後協助警方進行了幾次調查,之後隨著這次事件的風波逐漸平息之後,任思淼又過著跟往常一樣悠閑自得的生活,除了公司裏的事務繁忙了一點。
畢竟,兩個人的企業一下子交到了一個人的手中,多少有點忙不過來。但是至少有一點任思淼是最在乎的,那就是——他現在可以全盤接手公司任何一件事務,並由他做出最終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