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在地麵上發出咕嚕的聲音,馬蹄聲清脆,顯然是行在石板鋪就的地麵上。
葉湛藍暗驚,難道又返回城中了?這些人似乎並不打算傷害她,那又究竟為何要劫她?葉湛藍無助的縮緊自己的身體,整個人似一個球狀蜷縮在塌幾之間。
“此女子下車吧。”馬車停了下來,路撩起車簾,探頭進來。
葉湛藍渾身一抖,越發蜷的緊了。
路見她不配合,一把揪起她的衣領,絲毫不憐香惜玉的丟在地上,全沒有之前那種被美色所迷的摸樣。
“把她放了。”忽然,一個低沉粗獷的聲音猶如悶雷般響起。
路伸手握緊腰間的青銅大刀,皺眉看向聲音來處,院牆前正一個八尺高的大漢無聲無息的立在陰影中。
“何人?”路沉聲問道。
院中十幾人聽見動靜,如影子般迅速圍攏過來。
陰影中的大漢動了動,舉步向這邊走來。路一手箍住葉湛藍,一手緊握刀柄,渾身緊繃,肌肉一塊塊隆起,渾身充滿一觸即發的力量。
借著淡淡的月光,那大漢的形容漸漸出現在眾人眼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兩道臥蠶眉,一雙眼光射寒星。胸膛橫闊,粗布麻衣裹身,腳踏木屐,腰間的青銅劍隱隱泛著暗紅色。
為首的黑衣人見來人氣度不凡,衝他行了個叉手禮,“我等乃是鷹爪盟劍客,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救此女?”
鷹爪盟劍客眾多,專行刺客營生。
葉湛藍偷偷瞧了那大漢一眼,心中一喜,掙紮著要掙開路的手,“救我!救我!君七救我!”
來人正是遵君管事之令助葉湛藍逃走的君七。
“君氏?”黑衣人問道。
君七道,“正是,葉湛藍乃我主。”
葉湛藍乃我主,葉湛藍乃我主......這句話的分量,令黑衣劍客不得不好好掂量一番,君七承認葉湛藍是他的主子,便宣告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保護。除非君七死在他們手下,否則,絕不會棄葉湛藍於不顧。
葉湛藍兩行清淚刷的一下湧出,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溫柔纏綿,最終竟然抵不上這一句“葉湛藍乃我主”,一個不相幹的劍客都可以誓死保護她,而展飛卻棄他而去!
黑衣劍客頭也不回的做了個手勢,路立刻鬆開葉湛藍。
葉湛藍踉蹌著奔向君七。
君七伸手扶住她,一把將她拽到身後,衝那黑衣劍客道,“所求者何?”
他們這個輕易的便放了葉湛藍,總要有個理由吧。
黑衣劍客笑聲沙啞,“我鷹爪盟從來不做無意義的戰鬥,有人雇我們劫住此女子,將她送到此院,我等收了金銀,自然要按約行事,現在我等已經履行約定,錢財到手,你願意帶走她便帶走,與我鷹爪盟再無幹係。”
君七哼了一聲,“鷹爪盟何時不行刺客之事,轉而開始保護娘們了?”
話語中的諷刺太過明顯,令整所有刺客微微一動,氣氛一時繃緊如弦。
君七青銅劍猛的脫手,插進他自己麵前十寸處,劍身發出“嗡嗡”的聲響,劃破了這僵持的對峙。
路掄起大刀橫在胸前,作好了戰鬥的準備,隻要頭兒一聲令下,隨時可生死相搏!
“退!”黑衣劍客冷不防命令道。
所有劍客毫不遲疑的收起兵器,迅速退了出去,一個個如魅影般融入夜色。
“不愧是鷹爪盟!”君七讚道。
大摩男人將名聲看得比生命更為重要,一般有血性的漢子被他如此一激,必然以命相搏,方才那些劍客明顯已經蠢蠢欲動,可是一聲令下,瞬間便無條件的服從。
鷹爪盟的可怕,由此可見一斑。
葉湛藍到底惹到了什麼人,需要動用到鷹爪盟來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