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柳晟祺的女人,自然要和我結婚。”了然地眯了眯眼睛,柳晟祺對於她的反應是意料之中。有點說不出來此刻的心情,舌根都是苦的,輕輕一動,扯得整個人心都碎盡了,可她卻隻能唯唯諾諾地應下來一切,包括與那個她最愛的人斷絕關係:“我該以什麼身份?”
“海家的義女如何?”笑著,男人直視她的眼睛,他看清了一切,包括那個女人聽到這句話之後,眼中的期待灰飛煙滅,他卻異常爽朗——還有什麼比當愛人的妹妹更慘的?他柳晟祺還偏偏要親手製造這個悲劇,然後靜靜地看戲。
“好,王爺麻煩您了。”死灰般的沉寂,沒有了星零的對未來的期盼,或許那複仇的點點火焰,是支撐她走到現在的唯一支柱了吧?這麼一看,自己是有多羨慕夏小茗,否則也不會處處看不上她。
柳晟祺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靜靜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簪子,然後遞給淩鏡儀:“喏,這是小滿臨死前給你的,收好。”接過那個木頭簪子,她整個手都是顫抖的,她記得那是她們一起在娘的身邊做的,三個人每個人都有一個,不過後來,母親的被父親摔斷了,自己的被柳晟祺折斷了,小滿的卻嶄新如過去。
小滿是自己的姐妹,她陪伴自己到淩家落敗,雖然最後被柳晟祺要了去,但這期間兩人一直以書信交往,可偏偏最近這一個月失了聯係,看到這簪子,淩鏡儀感覺她的笑容又浮現在自己眼前,這麼一想,整個人心都沉了。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柳晟祺笑而不語,淩鏡儀卻覺被抽幹了靈魂,“王爺,淩家不知為何,遭您暗算流放千裏之外;我的丫鬟小滿不知為何,被您要了去,現在也沒了蹤跡,王爺您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是嗎?”
“那是自然,”男人笑得一臉不羈,可這一切在淩鏡儀眼裏,卻是滿滿的恨意,“小滿早就死了,虧著你還單純的以為她活著,這些年的書信都是別人代書的,難道你覺得這是本人?我會留她那麼久?你還真是高估我了,你們淩家人我一個都不想看到,包括你,你不久之後也要把你這條賤命給我,別以為你能逃過去。”
小滿死了……死了好幾年了嗬。
“柳晟祺你真狠,淩家的無心之失你竟然記恨到現在,也罷,趕緊殺了我吧,我也好早點圖個痛快!”一邊笑一邊哭,淚水劃過自己的臉頰,每劃一道,就好像有柄尖刀正在用鋒利的刀刃來劃著自己的心髒,一下一下,用力又痛到骨髓。
“我怎麼會這麼快就殺了你?我要一點一點的讓你失望,讓你絕情,讓你懷上我的孩子,讓你無從獲得救贖。淩鏡儀,你太單純了,你真當你還是當初的你,過去還是曾經的過去嗎?”男人轉過身,站在陽光投影下,背影和剪影格外溫柔,可他卻實在是個讓人心涼的人,為人處世都決絕得無法適從。
“柳晟祺,小的時候我會看上你,真是一輩子中最大的汙點,淩家也是斷送在我手裏,我不得好死也是正常,可我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絕情。”扭過頭,女人跑遠,不再對後麵男人留一點情麵。
突然華妍從暗處走出來,跪在他腳邊:“王爺,淩鏡儀那邊還用我去看著嗎?”
男人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扯出了一個敷衍的笑容,溫厚不驚的模樣,驚豔了短短一點歲月:“也罷,她不會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了,倒是你小滿,看著曾經的姐妹如此動情,你竟然一點同情都沒有?也真是個無義的人啊。”
“王爺您救過我,淩鏡儀對於我來說,隻不過是主子的憎惡之人而已,談不上情義不情義的,”華妍的聲音,讓人聽了生寒,“那,王爺,我最近還需要做什麼任務嗎?”
“去看一下陵王府和玨王府吧,我有些累了,走吧。”
淩鏡儀,我對你的感情,在好幾年之前就已經殆盡了,談上什麼汙點?真是可笑至極,你們淩家把我打壓在萬人眼前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情誼?那時你的冷眼相待,可真是比我無情了千萬倍。算了,都過去了,你也沒有資格再掌管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