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境(下)(2 / 2)

“還不錯,脈象很平穩,再過幾日,拆了夾板,你就可以自由活動了。”老齊診過脈說了這幾句話,便是給闊吃了一顆定心丸。闊點了點頭表示謝過,但就這輕微的動作也牽動了他的傷口,疼得他不得不咬緊牙關,閉上了眼睛。老齊以為他累了,又昏睡過去。便小聲對玉兒說,“扶我起來!”

於是,玉兒把老齊扶到了醫館的正堂坐下。醫館裏又恢複了安靜。

老齊的腿腳不方便,每日都是辰時到醫館,往正堂裏一坐,或是行醫或是看書,直到天將黑才會離開。玉兒則不然,她精力充沛,每天很早起來,就跑到這裏和值夜的夥計聊天,自從撿回一個人來,她就多了一項任務——喂藥。可等這兒的事一忙完,她就不會老老實實的坐在這兒了,總會找借口去別處玩的。

因此,在接下來的幾日裏,闊都是被那歡鈴聲吵醒的。不過他並不厭煩,隻是覺得有點奇怪。他從小受訓,即使睡著了百米之外的細小動靜也逃不過他的耳朵,可這幾日等他聽到聲音的時候,那個自稱莊主的女孩已經站在他麵前了。

玉兒知道他不能講話,所以隻用半命令的口氣對他說,“該吃藥了!”。然後便把湯藥一勺一勺填進他的嘴裏。此時,闊可以自己吞咽了,一碗藥一會兒就喂完了。玉兒總是高興的朝他笑笑,然後手掌在他眼前一晃,說一句接著睡,就跑到外屋和夥計們說笑去了。

闊是個習武之人,身體底子極好,再加上老齊神奇的醫術。不到十日,闊身上的夾板就去掉了,可以倚著床自己坐起來了,不過他鎖骨上的傷很重,端碗還是很吃力,可他不願意像個廢人似的再讓人伺候,硬撐著非要自己吃飯喝藥。玉兒就讓夥計將藥和飯食都放在他伸手就能夠到的小桌上,自己也很少到裏屋去打擾他了。

那是因為玉兒覺得這個人挺特殊,向他傷得那麼重換成一般人早就誒呀媽呀的亂叫,可他卻那麼安靜,就算換藥觸動傷口時,他也隻是抽搐身體,而臉上根本看不出絲毫痛苦的表情,更不用說**的聲音了。當他知道自己變成啞巴之後,就更沒出過聲了,隻用點頭或搖頭與人交流。所以玉兒對他有些敬重之意,既然他不願意被人伺候,那就讓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持尊嚴吧。

……

這一日,老齊照例給闊診脈,“嗯,你氣血恢複得差不多了,已無大礙了!當然外傷需要調養一段時日。還有……”老齊抬頭看著闊意味深長說道,“你可了解自己的身體?”闊不太懂他話中的意思,便搖了搖頭。

老齊見他搖頭,疑惑不解地看著他。想了一會,淡然地說道,“你常年習武,一定受過不少傷吧?可那些給你看病的醫生,用的都是些治標不固本的藥。說白了就是那些有著神奇功效的鎮痛藥和生肌生骨藥,不過是盜取人體本身的能量,當時看似好的很快,但日後……”老齊的話沒說完,看到闊泰然的點了點頭,也就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