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推開他的手,怎料,他的手勁似乎要比她想要中的大很多,推開他,那是不可能的,她掙紮著推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終,還是哭到撕心裂肺,暈倒在他的懷裏了。
韓翌梓似乎也理解她,換做是誰,都不會平靜的。
他靜靜的守在她的床邊,看著她那有些憔悴的臉,那臉上的兩道淚痕,不禁使他心如刀割。
他攥緊了她的雙手,淚滴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手背上。
他,真的做錯了,真的錯了。
要是時間可以輪回的話,他一定不會如此對待她。
現在,他後悔,他悔不當初,也是,後悔能有什麼用?
他終是把她傷得傷痕累累呀。
把她的手臂放在被子裏,他輕撫著她的臉頰,“金柳,我想跟你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口鮑正峰的聲音傳了過來,“王爺,餘雲逸的屍體……”
“先放在前廳,等她醒了,讓她去處理。”話落,又揮了揮手,“下去吧,沒什麼事情不要來打擾我。”
“是。”鮑正峰向床上看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夜色降臨的時候,嚴金柳才睜開雙眼。
韓翌梓見她醒來了,“你醒了。”
她的睫毛煽動,沒有說話,而是將頭別過去,衝向裏側。
“金柳,你餓了沒有?”雖然她知道她現在心裏很難受,不想看見他,更不想和他說話,可他還是找著話題和她說話。
見她不語,韓翌梓又繼續開口,說道,“你想吃什麼我吩咐小廚房給你做。”
她還是不說話,雙眼的淚水順著眼角,緩緩而落。
餘雲逸死了,那個和她青梅竹馬的男人死了,可她,她卻大難不死,試問她有什麼臉麵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她,是她把餘雲逸給連累死了。
要不是她,他現在可是活的好好的,怎麼會死了?
怎麼會被韓翌梓給殺死呢?
都是她的錯呀,要不是她遵守了家父的遺言,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結局呢?
不知道無聲的哭了多久,她才開口說道,“雲逸,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呀。”
她情緒激動的抽打著自己的耳光和頭,哭聲,在房間裏回響著,讓人聽了都心疼。
韓翌梓雙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金柳,不要這樣,算我求你。”
“都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害死了他呀。”她還是哭,還是在自責,在後悔,在傷心,在難過。
她現在恨不得立刻就去死,下去陪他,陪他一起走在黃泉路上。
見嚴金柳哭的如此的傷心,韓翌梓怕她哭壞了,也是擔心她,也是心疼她,他開口說道,“他在前廳,你要不要去見他?”
“前廳……”嚴金柳口中小聲的低喃了一聲,遍衝下了床,向外跑去。
“金柳,你慢一點,你慢一點。”他急急的說著,也下了床,向前廳跑去。
嚴金柳一口氣跑到了前廳,掀開了蓋在他身上的白布,她愛的人餘雲逸,像是安靜的睡去了一樣,很安詳,很安詳。
“雲逸!”她哭著摟起了他的頭,他終於被她給害死了。
就是她嫁給了韓翌梓,他也對她很關心,忠貞不移。
而她,卻背叛了他,辜負了他,到最後,他卻為了她而死,說好了的,一起死,可她怎麼就沒死成呢?
韓翌梓走到她的身邊,蹲下了身來,道,“金柳,他的喪事,完全交給你去辦。”
“王爺……”嚴金柳的雙唇,微微顫抖,看著韓翌梓,道,“事到如今,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缺心眼,更知道她的話裏的意思,他滿眼的愧疚的看著嚴金柳,道,“對不起!”
她收回了看向韓翌梓的眼神,將餘雲逸平放好,蓋好了白布,道,“你沒錯。”她的嘴角泛起了弧度,苦澀的笑了笑,又道,“錯的人是我,我不應該嫁給你,不應該呀。”話落,她緩緩站起身,又道,“我想請鮑正峰幫我準備準備,王爺,您準嗎?”
“準準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話落,看向門口,喊道,“鮑正峰,你進來。”
鮑正峰聽到韓翌梓的喊聲,立馬從外麵進來,輕聲說道,“王爺,您有什麼吩咐嗎?”
“即刻幫柳主子準備餘雲逸的喪事。”他很大度的說著。
即使心裏有多麼的不希望嚴金柳給餘雲逸辦喪事,可他還是答應了。
就是不想她恨他恨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嚴金柳轉身,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向外走去。
這個王府裏,現在隻剩下了她一人,可她卻沒有為此感到高興,高興?嗬嗬,她險些死在他的手裏,她要怎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