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萱慧和韓翌梓四目相對,道,“王爺,當你娶沈怡的時候,你知道我姐姐有多羨慕嗎?她很愛你,因為,曾經你在狩獵的時候救過她,那時候,她戴了一張醜顏人皮麵具,她跟我說,她嫁給你就好,隻要能愛你就好,隻要能看到你就好,她不會提起你救過她的事情,隻要她能看到你,能愛你,不管你怎麼對她,她都願意,就是這一句願意,我的姐姐,就被你給活活折磨死了。”
“她,她和你一樣,安安靜靜。”現在他才知道,薑萱鳳死的那時候,為何嘴角還掛著一抹笑,那時候他以為,她笑是因為她要解脫了,沒想到,她居然為了愛,寧可被他活活折磨死。
“王爺,我的仇,已經報了,你打算怎麼處置我,悉聽尊便。”薑萱慧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隻要給她的姐姐報仇,她死都願意。
“按理來說,我殺了嚴金柳,殺了沈怡,也不差再殺了你薑萱慧,可我,不想殺你,你讓我想起了你的姐姐,她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善良,可我,還是把她給折磨死了。”說著,他就抹去了眼角的淚滴。
薑萱鳳的性格和薑萱慧的性格差不多,她要比薑萱慧還要溫柔,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卻慘死在梓王府的刑室裏。
“現在想起來我姐姐的好了,晚了。”她停頓了一下,又道,“雖然我姐姐不怪你,但是,我還是恨你。”她向前走了一步,和他相視而立,又道,“金柳,她是不會死的。”
“你怎麼知道?”韓翌梓眉頭緊皺著,問道。
“因為,我給了她一個上好的紅血玉鐲子,那個鐲子,是保命的。”她停頓了一下,又道,“要不你認為就你的那些折磨,她能活到現在嗎?她早就死了幾回了。”
“你說的是真的?”見薑萱慧點了點頭,他轉頭,吩咐道,“來人,趕快去河邊,去打撈嚴金柳。”話落,轉回頭,看了看薑萱慧,又道,“那你為什麼要陷害金柳?”
“我表麵是在害她,可我的初衷是為了逼她走,可你卻不讓她走,甚至要把她給逼死,我知道,這件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一個無辜的女人,她和你折磨死的兩個女人一樣,很無辜,所以我把我的鐲子給送給她,就是要保住她的命。”她停頓了一下,又道,“現在,我的仇已經報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見她抬腳就要走,韓翌梓一把拉住了她,道,“別走!”
“王爺,我殺了你最最心愛的女人,你不恨我嗎?”見他搖頭,薑萱慧又道,“可我每當看見你,就會想起我死去了的姐姐。”
韓翌梓攥著她的手腕,雙眸含淚,道,“我會擬補的,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就在這時,鮑正峰背著嚴金柳走了進來,“王爺,王爺她還有一口氣。”
聽言,韓翌梓忙轉身,看著嚴金柳,道,“快,把她放在床上。”
嚴金柳大難不死,可餘雲逸就沒這麼幸運了,鮑正峰把他們打撈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斷氣了。
韓翌梓握住嚴金柳的手,道,“金柳,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薑萱慧看著韓翌梓,又看了看床上的嚴金柳,拎起了包裹,無聲的離開了。
嚴金柳緩緩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韓翌梓的那張臉,她下意識的向裏麵躲了躲。
“金柳,別怕。”韓翌梓轉頭,看了看鮑正峰,道,“你先下去吧。”隨後,又轉回了頭,看著嚴金柳,再次開口,柔聲說道,“金柳,別怕。”他說著,就去拉她,可卻被嚴金柳的雙手給擋了回去,“別碰我,別碰我。”
他含淚把她攬在懷裏,哽咽的說道,“對不起!”
嚴金柳雙眸蘊淚,捶打著他的肩膀和背後,哭道,“為什麼要把我抓回來?為什麼?”
“我殺了沈怡,我殺了她,所以,你以後再也不用怕死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去死。”話落,他輕推開了嚴金柳,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讓我愛你,我隻愛你,從此以後,隻愛你嚴金柳一個。”
“我,為什麼要信你?”他曾經說過,不再傷害她,不再讓她去死,可他卻傷害了,也讓她去死了,即使是沒有被淹死,可確實是被他殺了一次吧。
嚴金柳怒瞪著他,又道,“我恨不得殺了你,你知不知道。”話落,她衝著門口喊道,“來人,拿針來,再端一盆清水來。”
嚴金柳下了床,看著韓翌梓,道,“你給我的,不止是這些,我會一點點的都討回來,至於你那可笑的愛,我不接受,這輩子都不會接受。”話落,接過了鮑正峰遞過來的針,紮在他的胳膊上,“你用針紮我,現在,我也讓你嚐嚐這樣被針紮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