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阻止(1 / 3)

封蜜再見到錢佑楠,是在三個月之後了。

一個月之前司考成績公布,她抱著嶽嘉樹的大腿終於是穩穩當當地過了司考,晉升成了律所的實習律師,跟著嶽嘉樹跑前跑後,偶爾單獨出來交涉一些勞動爭議之類標的額不太大的小案子。

今天是周五,下午她單獨出來和當事人交涉一下,談完就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封蜜送走了當事人就在座位上沒動,打開憤怒的小鳥,邊玩著遊戲邊等著嶽嘉樹來接她,晚上到嶽家大宅裏吃飯。

不多久就察覺到對麵的桌子上有人坐下,封蜜以為是嶽嘉樹到了,不疑有他,埋頭在遊戲的關卡裏,頭也不抬地把手機遞過去:“快幫我看看,這關快死了……”

一抬頭,才發現對麵的人居然是錢佑楠。

封蜜麵露尷尬,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他和陶晨撕破臉,她和嶽嘉樹全程在旁邊看著好戲,事後也沒再見過他,沒想到再見麵是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

錢佑楠倒是沒什麼不適,看起來心平氣和了許多,雙手在桌子上交握,狀似閑聊地問封蜜:“一個人?”

“啊,不是。”封蜜反應過來,應一聲,用手指了指窗戶外麵,“剛送走一個客戶,我現在在等嶽嘉樹來接我。”

錢佑楠看著封蜜的這個反應,笑了一下:“你不必這麼緊張,就是聊聊天……剛剛你說你已經單獨見客戶,看來今年司考過了?”

封蜜遲疑著點了頭,按著他說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他今年司考沒過?

錢佑楠一笑,看向桌麵,證實了封蜜的猜測:“我的確沒過,差了幾分。其實不奇怪,考前以為靠自己的基礎就能夠攻克下來,還整天和……陶晨廝混在一起,果然不複習還是不行,完全是我咎由自取。”

封蜜被錢佑楠話裏這改過自新的意思震撼到了,不僅懺悔了自己沒有好好複習,居然還提到了陶晨。

不過既然錢佑楠自己先提到了,封蜜也就跟著問一句:“你和陶晨……”

“還能怎麼樣,分手了。”錢佑楠自嘲一笑,緩緩地注視著封蜜的眼睛,“家裏當然不可能同意我們在一起,就算沒有家裏人出麵我也她也沒什麼別的心思,她不是什麼好女人,我也不是什麼好男人,當時找她確實就隻是單純地寂寞了——封蜜,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錯過了你。”

後麵錢佑楠又提起這件事,封蜜尷尬地在臉上強扯出一個笑容,手上用吸管不停地攪動著杯子裏的飲料,不慌不忙地扯著話題:“那陶晨現在去哪了,怎麼我沒怎麼聽說她的消息。”

陶晨本來是要跳槽到錢佑楠他二叔的律所裏,既然這條路行不通,封蜜又沒在律所裏聽說有關陶晨的消息,這麼一細究起來,之前在她生命刻下強烈印跡的陶晨,自打那次同學聚會之後就像消失了一樣。

“你別緊張,我知道我們現在已經不可能了,隻是單純地感慨兩句而已。”錢佑楠收回目光,把視線挪向窗戶外麵,“陶晨應該是去了B市——她從我住的地方搬走之前我聽到她定了飛B市的機票。”

“哦……”封蜜遲疑地應著。

去B市,那就又是另一個環境,機遇更多一些,相對地來說生存就更艱難一些,對於他們這些還在成長階段的法律工作者來說,陶晨現在換另一個城市,就相當於舍棄自己之前的全部資源,重新開始打拚。

不過也難怪,她之前已經把王律師甩了,現在因為錢佑楠家裏人的排斥,他二叔的律所她也沒辦法進去,就算不走,她在C市的名聲也已經那樣,進不到什麼很高端的律所裏,依照陶晨的心性,她是不可能甘心在小律所裏安分守己的,換個地方對她而言可能反而不知是福是禍。

之前那麼痛恨陶晨,事到如今,封蜜反而早就淡定了,現在聽說陶晨去了B市

“至於我——這次司考沒通過,我打算再去國外進修兩年,過幾天就走了……蜜蜜,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麼。”錢佑楠說這話的時候麵色平靜,注視著封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