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她睜開了眼。
房間裏,突如其來的燈光有些刺眼,清歌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
而後,慢慢將手挪開,一張俊臉,寫滿焦急的俊臉就堪堪闖入了視線。
“啊!”房間裏,清歌震耳欲聾的叫聲扯破了大年初一的淩晨。
她慌亂地坐起身來,忙不迭地向後坐,拉開與眼前的男人的距離。
動作太過劇烈,不小心扯動了被子,她驚悚地發現此刻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浴袍。
“你你你……”她手指顫抖著指著麵前笑得一臉和善的男人,好久才憋出一句話,“沈穆廷,你怎麼在這裏?”
隨即有轉頭四處打量一下,是後爵酒店的房間。
“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這是我的房間啊!”沈穆廷笑的一臉邪氣。
“那你幹嘛脫我衣服!你無恥!”因為剛剛睡著的時候,她一直在夢裏哭,眼睛此刻腫的跟核桃似的,笑臉也漲的通紅。真是狼狽極了。
他好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奪目的流光,淡淡地微笑:“不給你脫衣服,怎麼給你換衣服呢?你知不知道,我把你從池塘裏撈出來時,你就跟個落水狗似的。大冬天的,我也弄得渾身是水!”
“你說,你非但不感謝我,一醒來就對我大吼大叫!”他撇了撇嘴角,委屈兮兮地說著,那模樣,看起來倒有些萌態。
他一說,清歌才發現,他身上也穿著浴袍,頭發大概是被吹風機吹過,沒有梳理,發絲有些淩亂地垂在額前,竟有些慵懶的性感……
清歌猛地一搖頭,把猝不及防闖進自己腦海的花癡心思晃了出去。
沈穆廷一隻手忽的伸出來,攫住她的下巴,固定住她的小腦袋,微微皺眉:“幹什麼呢?淹傻啦?”
“你才傻啦!”清歌破口大罵,揮開他有力的大手,忿忿不平地說,“誰要你管我了!你可以隨便把我扔給哪個人都行!”
沈穆廷的臉驀地黑了,“你是說要我把相當於裸體的你隨便交給一個人?你當我腦子秀逗了嗎?”
開玩笑!他當時將她從水裏撈出來時,被孫澤涵稍稍接應了一下,他心裏就特別不爽,立即把她搶到自己懷裏用西服外套給遮的嚴嚴實實了。
那小女人,白色禮服濕淋淋的貼在身上時,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完完全全暴露在視線裏,他看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想到孫澤涵還“抱了”她一會兒,就恨不得把他手給剁了……
“那也比交給你好!”清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要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可是他……他竟然還幫她換衣服,太太太羞恥了!
“是嗎?”沈穆廷從床邊站起身來,浴袍領口敞開一大片,露出麥色緊致的胸肌,他微微彎下身,俊臉再次逼近清歌,在她耳邊輕輕吐了一口氣,“我可是聽到,有人在夢中一直喊著‘穆廷哥哥,穆廷哥哥’來著。”
是的,她在夢裏一直輕聲喃喃“穆廷哥哥”四個字。隻是,她一邊呼喚,一邊流眼淚,到最後,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他看著夢裏的她一臉痛苦的樣子,心不可抑製地疼痛。
於是,強行將她從那個有關於他的,不好的夢中拽了出來。
不好的,就忘了吧!好不好?清歌,你給我一點時間,我還你一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