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太多血腥和不平等的事情,我時常在夜裏提醒自己。我是一個警察。
從入校開始,我便知道我將來要做什麼,隻是後來我沒有預料到現實比我現象的要殘酷的多。入行比我想象中要來的快。
我是在一次交易現場救了舒義雲的命,而被他留下的。那時候我知道為什麼會救下他,我知道人活著,無非就是打賭,而那顆子彈就在離我心髒不遠的地方穿堂而過,我想在近一點,我身上背負的任務還沒有開始,我可能就會死。好在,老天爺似乎有點憐憫我。我順理成章得成了舒義雲身邊的人。並且受他重用。畢竟用命換來的。
每天,我不是在公司裏,便是在在賭場裏。看了太多人生百態,男男女女,燈紅酒綠,我感覺的心比以前冷淡了不少。身邊的一群小弟總是喜歡叫我銘哥,我每日去一次舒義雲那裏,他有事情總是會找我。不是幫著處理手下的一些爛塘子,便是幫著他女兒處理一些爛攤子。
我從沒想過從舒義雲那裏得到什麼好處,所以我比那些看起來為他賣命又要好處的人看起來高尚的多。為此,舒義雲的朋友圈很快就介紹給了我。
裴民生和江雲這樣的人物,說大了,兩個毒販頭頭,說小了,就是兩個要錢不要命的。與他們打交道比和舒義雲打交道要困難的多,他們不相信人,即便你替他們賣命他們也不信你。他們更信自己的直覺,即便錯殺了你,他們也覺得那是一次小小的失誤,並無大礙。
我行事總是很謹慎。唯一失誤的一點,似乎便是舒義雲的女兒舒影。我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場所,被舒影看上。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她,偶爾還覺得她有些可憐,可是想到那些被毒品迫害的人,我又覺得她父親做的事有些可恨,但是我沒法恨她,她是無辜的,唯一不好的一點,便是有舒義雲這樣的父親。
柳緒的出現,很意外,卻讓我很好的擋掉了舒影的糾纏。隻是從沒有想過,在冥冥之中,我會和她走向那樣的境遇。也從沒想過,我會再次遇到陳百一。
百一是我的初戀。我無法替換掉她在我心裏的位置,甚至有時候還會憧憬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我再次回到她身邊的樣子。實則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我的一顆心早已失衡,偏向了另一邊。
和陳百一說出真相的那一刻,我比任何時候都要輕鬆,我偷偷回去看過父親許多次,也在暗處守望過這個在我心裏停留了許多年的女孩兒。
從她搬來霖市的時候,我的車不小心撞到了她,我們的命運便不可思議的交纏在了一起,我愛了她許多年,她也同樣愛過我。可惜後來我們都遇到了另外一個人,替代我們走進對方心裏的那個人。沒有誰是無可取代,隻是那個時候我們剛好遇到了彼此。
她說:“我早就知道是你,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笑:“告訴你這件事情,是我這輩子覺得最為輕鬆的事情。隻是覺得虧欠,總想要早點告訴你。”
她說:“沒什麼覺得好虧欠的。你還是付濱,我還是陳百一。你還在,我覺得真好。”
聽到這句話,我便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卻也終究釋然放過了彼此在心裏的分量。從脫下警服那一天開始,其實我便已經不在是過去的付濱。以後可能也會帶著這樣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那些曾經為了戰鬥而失去生命的人,那些曾經因為我,而先走一步的人。我知道自己肩上承載的是什麼。
柳緒的出現,帶著一絲絲戲劇性,我從未想過我如何會喜歡上這個一個女人,而且她還是柳謹連的妹妹。我們終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每次想要放棄,卻越是怕傷害到她,對於她,我似乎總有一種不可推卸地責任。因為那次事情,我沒有及時出手相救嗎?我不確定。可是我的確是目睹了她收到迫害的過程。而我出手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日,當我找到柳謹連的時候,他站在陽台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身的西裝革履看起來那麼的整潔無誤,事情敗露,他的罪名也是洗不幹淨的。我手舉著槍對著他。希望他降服。他卻笑道:“如果你殺了我,你猜柳緒會不會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