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許篇2(1 / 2)

當我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一切似乎終於恢複了平靜。

霍氏的實力削弱了大半,公司整體開始整頓,最終這是最好的結果。

到了時候了,我也決定離開這裏。霍爺爺有些舍不得我,可卻也留不住我。

我想這幾年來,我活的也甚為清苦,無論是因為那次遊輪爆炸還是當年滅門慘案。我都是親曆者,這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再去體驗和回憶的兩件事情。即便如今事情處理至此,我該放下了。

可我知道很多東西他還在那裏,可是即便如此,這一次,我想去找她。

她已經離開霖市有一年多了。聽說那個地方有些遙遠。可是我還是打算孤身一人前去。我不知道她如今過的如何,可是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叫醒我,我和她不該就這樣,我們至始至終都還沒算開始,好像就已經結束了多次。

這次我希望能夠再次遇見她。

山區的交通十分不方便,我轉了好幾趟車終於到了小縣城裏,我一路走一路問當地的人,那群誌願醫生的工作地點在哪裏,可得到的答案都很模糊。他們沒有固定的地方,哪裏有需要就往哪裏走,山區的設備很稀缺,醫生更是少的可憐。她終究還是做回了醫生,有一種更為純粹的方式,我知道她一直無法重拾醫生這個行業,是因為總是會觸及到她無法去麵對的一些事實,如今她還是做到了。

越過山石,我站在高地往外看去,清風吹在臉上讓人清醒非常,我突然有一種想在這裏生活下去的想法。走了不知道多久,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裏。隻是這麼茫然的往前走著。

後來天空開始飄雨,我在一處農舍裏停下了腳步,山裏的人家總是很好客,給我燒了熱水讓我歇歇,即便立春了,可是這山裏的氣候還是冷的很。我抱著手裏的一團熱茶。心中滋味感受溫暖。坐在門口,看著春雨下朦朧著霧氣的山間,等到雨停了,農舍的主人問我去哪兒,我說我找人。老人家笑了笑沒細問我,隻是陪我再走一段,他也正好要去山裏踩點藥材。一路前行,他給我說了很多關於山裏的一些事情,裏麵也不乏那些誌願醫生的事情。我們走了一路,老農送我離開,便一個人往山裏去了。

後來我沒有再繼續往前走了,我租了一處地方住了下來。屋舍朝南,有院子有農田,離縣城有點遠,進城裏需要坐車。雖然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不方便,但是我卻覺得很滿足,這仿佛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覺得滿足的時刻,單純的享受生活。

半年很快就過去了,一晃時間我竟在這裏呆了這麼久,附近的人家也都認得我,他們隻知道我是個城裏來的年輕小夥子,在這兒等人,在這兒找人。我總是無償幫他們到城裏采買東西,山路不好走,那條路我卻走了不少,我想著,她大概也走過不少的路,這座山那麼寬廣,我卻總是遇不到她,大概我走過她曾經走過的路,也總有一天會遇到她。

那一日,半晚時分,天幾乎快要黑了。我正在擺弄著一隻檀木,打算打一隻小櫃子,突然屋外有人猛烈的敲門,我打開門,見來人是住在附近不遠處的一個大爺。他一臉焦急的看著我,隻拉著我往屋外走,我瞧著他這幅焦急的樣子,心知肯定是出事情了。便拿了一件外套和他回了家。果不其然,原來是他那小外孫調皮搗蛋,摔倒了火炕裏,一隻腿眼看著冒血泡,孩子疼的哭叫不停,他沒有辦法,隻知道這十裏八村能找的隻有我。我二話沒說,拿了一件衣服抱著孩子就往外走,讓老漢跟著我。

一路開往城裏,孩子疼的額頭冒汗,嗓子已經哭啞了。我心裏也很焦急,這一片別說醫院,連小診所能見到都是稀罕,隻能先送到縣城裏去。老漢一個勁兒的讓孩子別睡,孩子此刻臉上已經有些蒼白。嗓子音也越來越小。

黑燈瞎火的路麵,我肆無忌憚的往前開,第一次覺得這個地方的便利性實在是硬傷。好在這一路車少,根本不用擔心堵車,很快我們就到了縣城裏。孩子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開始發高燒。等了一夜,我靠在醫院的走廊裏,一夜未合眼。

孩子的傷口得到了及時的處理,老漢握著我的手連連感謝。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突然覺得這個地方是真的窮,如果沒有我,孩子是不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及時趕到醫院裏。突然,我就想到了陳百一。

隔天我便回了霖市。找到了霍老爺,他聽了我的意見之後,支持我的決定。再次回到山區的時候,我帶來了不少的醫藥資源,並且在臨近的幾個點都設立了救濟站點。

安排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半個月,我再次回到住的那個地方的時候。老漢抱著他的孫子來看我,山裏的孩子性格害羞,見到我不好意思的埋在老漢的肩頭,我抬手揉了揉孩子的頭,寒暄了幾句。

老漢笑道,這以後咱們這裏也有救濟站了,再也不用跑那麼遠了。我笑了笑,沒說什麼,心裏卻仍舊有些失落,來到這裏這麼久,我卻仍舊沒有找到她。老漢看出我有些不開心,問我是不是人還沒找到。我不置可否,他笑了笑,前幾日倒是又一波兒醫生來救濟站看了看,不知道裏頭有沒有你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