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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的點,陳百一和柳緒一道出來,遠遠的便瞧見了停靠在不遠處的那抹黑車。
柳緒抬著手掌作出一個眺望的姿勢,這才發現那人有些眼熟,仔細回想,便想到了。
“你們倆?”
陳百一笑而不語,沒搭理她的詢問,抬著步子便走了過去。柳緒也忙跟了過去。
走至車旁,霍許站在車前,看見來人,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柳緒賞心悅目的掃過那張眉宇帶笑的臉,忙抬手打了聲招呼:“嗨。”
聞言,霍許抬眉對她點了點頭,表示問候。
陳百一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開口詢問:“你這幾天好像都不怎麼忙了?”
“受某人指點,得多陪陪家屬才行。”霍許淡淡回答。抬眼目光落在陳百一的臉上。
“誰的指點?”陳百一茫然地問了聲,這才關注到這句話後頭順帶的‘家屬’二字。沒來由的,臉上有些發熱。她忙看向別處,躲開霍許投來的目光。
霍許瞧著她的模樣,嘴角溢出的笑更深了些。
而一直站在身旁的柳緒,看著兩人這成噸的狗糧往自己這兒砸,心中有些焦慮。對著身前的兩人作了個告別的姿勢:“這年頭單身在外,容易受到傷害,我就先走了。”
陳百一瞧著她的樣子,被她打趣,臉更熱了。
柳緒沒太在意,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找你的家屬去吧,我也要去找我的……”家屬二字在後頭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她硬生生給吞進了肚子裏。
陳百一狐疑她的反應,順著柳緒陰晴不定的眼望過去,便瞧見了不遠處柳謹連揮舞的手。不似之前客套距離的模樣,今天他眉眼都帶著笑。這落眼分明是瞧著自己。
陳百一剛要抬手回去一個微笑,想到了柳緒之前的埋怨,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再瞧柳緒,她翻起的眼,是欲哭無淚的模樣。
語氣哀怨:“我想掐死那家屬。”說罷,風一般的從陳百一的身旁略過。
走了兩步,她又回過頭來,對著陳百一囑咐一聲:“後天的事情不要忘啦。”然後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陳百一點點頭,側目正好對上柳謹連望過來的眉眼。她忙收回神色,一陣心虛。
“那人是誰?”霍許的聲音忽而在身後響起。語氣裏帶著一絲探尋
陳百一掃了掃不遠處開遠的車:“柳緒她哥。”
“哦?瞧著有些眼熟。”霍許語氣輕輕。
陳百一沒聽清,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霍許卻沒在說什麼,拿手揉了揉她的發。
為做久留,雙雙上了車,也離開了護理院。
天邊餘下的金輝,被風一點點吹散,像被人用大手抹了抹,不成形狀。
兜兜轉轉了一路,陳百一拉著身旁的霍許,往就近路過的一個小市場裏穿梭。
“自己做菜吃多有意義的事情。你得適應我的手藝。”陳百一極力為自己拉票。霍許臉上雖不樂意,卻順從的被她拉著往小菜場裏走。
自從上次吃過她做的一頓飯,霍許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陰影的。如果不是餓到一定的地步,大概他沒法評價那是一頓好吃的飯菜。
看著被自己拉到這充滿生活氣息的地方,自己挽著身邊的人,穿梭在來的人群中,他們偶爾對著某一樣菜色發表言論,偶爾拌嘴,說說笑笑,吵吵鬧鬧。陳百一心中漫上一股溫暖,忽而就覺得心中無比踏實。霍許被她挽住胳膊,偶爾有小三輪從邊上滑過,他伸出胳膊一把將她往邊上挪,這樣的小溫情,在而後的好些年,陳百一想起來還是會笑的合不攏嘴。
兩人走至一旁海鮮區,陳百一望著那條翻著白眼的帶魚。茫然的抬頭看著身邊細細打量的人。
“你愛吃海鮮嗎?”
“你愛吃什麼就買什麼,我都可以。”
“那我要買帶魚。”
“你會做嗎?”
“不會做。你教我。”
“所以,這頓飯還得我來做。”
成功感受到身旁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采,陳百一咬著唇,大膽的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霍許收起神色,感受到她這突如的小動作。深邃的眉眼落在她得逞的小臉上。伸手一把捏住她柔軟的臉蛋:“小鬼頭。”。
挑好了海鮮,陳百一站在霍許的身側等待老板裝袋。閑散的空隙,便隨意地四處觀望,遠遠近近都是人,正探尋的空隙,忽然一道熟悉的麵容鑽入了她的眼裏。那人站在人群裏,不像買東西,鼠目一樣的眼瞅著身側來來往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