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而。一隻微熱的大手覆了上來。落在她的額頭上。她微驚,本/能的躲開。驚慌的看向觸碰自己的人。
顧銘顯然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這個女人至此給他的反應都很錯誤。不是預料之中。他微微虛著眼,看見了她眼角掛上的淚珠。眉頭擰了擰,轉過身,走出了病房裏。
柳緒瞧著興許是自己的反應過大,可是,她無法不在意。
心中微沉,卻也鬆了口氣。看見顧銘出去之後,將自己砸回了枕頭裏。
腦海中冒過柳謹連抬手抽過來的一巴掌。打得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和柳謹連的關係一直保持的很陌生。
她知道自己的親哥喜歡男人。於是這便成了她奚落和嘲諷他的唯一理由。她不喜歡看見柳謹連高興和理所當然。她沒來由的想要刺激他脆弱的軟肋。可他卻從不介意。甚至公開都無所謂。他秉承著一直不要臉,柳緒卻看得更煩。
到最後,做了她最討厭的事情。開始幹涉她的生活。
當她站在柳謹連的跟前質問他和顧銘的關係的時候。柳謹連卻是一臉茫然加不可理喻的看著她。那樣的表情讓她憤怒。
她口無遮攔的將當年發生的那件不可回憶的事情傾瀉而出,不在意撕開自己好了的傷疤給他看。像一個自虐狂一般。終於,這次他有了反/應。而他的反應卻是甩給她的一個響亮的巴掌。
“柳緒,你他媽別以為全世界都欠你的。”他指著她的鼻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震怒。明明那件事情受到傷害的是他。可他也脫不了幹係。他如此動怒。柳緒覺得可笑又可恨。
她忘了自己來的目的。迷迷糊糊的衝出柳謹連的家裏。冷漠得掃過沙發上靠著的一個男人,那男人麵容陰柔俊美。
看著兩個人的衝突,幾次想上前來緩解一番。卻被柳謹連的視線逼退了。
柳緒瞧著自己的親哥,再看看對麵的男人。想到自己的過往。顧銘的衝動。
這世界真髒……她覺得惡心。
心中像被人用重錘搗碎搗爛。她一陣反胃。扶助牆在柳謹連的家門前幹嘔不止。整個人哭的稀裏嘩啦。
那一年,被撕壞的美麗青春,帶血帶肉。最好好了傷疤,也留下了最難看的印記。在心裏。
……
枕頭上浸濕了一片。潮濕的感受讓她微微回神。她整個人木訥的靠在枕頭裏,想著一些往事。心中難受痛苦。即便她看起來那麼的無所謂,那麼的開心無畏。可是啊,真的累。
身後的門被人推開,她懶得回頭去看。大概是護士或者是誰。
可身後的人卻突然開口,嚇得她猛然回頭。
顧銘走進來的時候,整個人散著一股濃濃的煙味。柳緒以為他早就走了,不曾想他卻隻在屋外抽了一根煙。
如果不是這個人,那一年,她會受到如何的迫害。她不知道。
可如今,也是因為這個人。她無法回避當年的往事。
她鼻頭微酸。帶著一抹自嘲和自卑。想哭卻扯出了一抹笑。靜靜的看著對麵說話的人。
久違的笑顏,在她慘白的臉蛋上竟顯出了一絲清純的美感。
顧銘直愣愣的看向她。
說:“你若不介意,做我女朋友……”
有什麼在風中滑落,又升起。
柳緒卻隻是聽見了自己落入塵埃裏的聲音。帶著欣喜。
“好。”
……
空蕩蕩的停車場裏。黑色的賓利剛剛停穩。
車上的美麗女人帶著笑接起來的非常及時的手機。
那頭聲音沉緩“怎麼樣?”
金流抬手將長黑的秀發挽在而後,笑的美麗動人。語氣平靜。
“的確是查到了點兒有意思的東西……”
她抬眉神色微動,嗤出一絲笑:“顧銘這個人,裴爺,您可看準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