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道是無晴卻有晴(1 / 1)

難得聽向師兄數落季無憂的不是,在向師兄看來,季無憂便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

如今他說我秉承了季無憂所有缺點,我到不知道自己有何缺點呢。

“向師兄你不如說說看,季無憂都有哪些缺點。你放心,我肯定不說出去。”我問道。

向師兄輕哼一聲,道:“你倒是會偷換概念,我幾時說過大師兄的不是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從小就喜歡跟著大師兄四處跑,他做什麼你也做什麼甚至比他更甚。大師兄喜歡武學,逢人便要切磋。而你就不同了,你不喜歡武學,但也要學大師兄,隻不過你那是逢人便要尋釁。天生一個禍害。”

“這算什麼缺點?”我喃喃自語道:“小孩子不都是這樣嗎?”

向師兄很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現在也不小了,大功沒立幾件,禍倒是沒少闖。”他看了看站在門外地北鬥武士,道:“你現在是獄外服刑,很沒麵子好嗎?別整天嘻嘻哈哈地了,長點兒心吧。”

長點心,這是什麼話?步纖塵都死了,我還會有心嗎?

向師兄見我眼色有些暗淡,大概猜到我因何神傷了。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怎麼說的,這一點你和大師兄很像。都是天生的情種,隻不過你比大師兄強些,好歹你和步師妹是兩情相悅的。我有時候還真替大師兄鳴不平呢。”

向師兄自然不會知道,我與步纖塵前世(同在靈山為靈石) 就已將相識了,我在她心中是占了個先入為主的優勢,所以步纖塵才會對大師兄無動於衷的。

我自是又不說話,向師兄是怕了我的沉默,他知道,我要是消沉起來,便會以一種自我毀滅地方式放浪形骸,他見不得我自暴自棄,責任感使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引入正軌。

他好不容將我算計回來,是絕對不容我再一次消沉的了。

“精煉這些武器是麻煩了些,但這對你而言根本就不是難事兒。你盡心盡力就好,權當是輔助我了。行嗎?”向師兄商量道。

他這個態度,這個語氣,分明就是把我和伏黎那群弟子等同了。

我痛苦地趴在桌子上,良久跟著向師兄進入了精煉室中。

另說那化作仙草的龍女。

向師兄之所以說季無憂是情種,不單單是指在對待步纖塵的感情上。而更大一部分是出自對龍女命運地感歎。

龍女和季無憂從小就認識,隻不過季無憂隻把人家當做妹妹罷了。龍女也算生不逢時,偏偏她和季無憂表白那日,正是季無憂遭步纖塵拒絕之時。

季無憂心中委屈,便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了武學當中。對龍女之事便置之不理。

龍女卿漪雖然被龍王龍後驕縱慣了,但她在季無憂身邊卻十分地懂事,她活了三千多年,就靜靜地喜歡季無憂三千多年。季無憂即便是塊玄鐵,也該被龍女融化了。

據說當日龍女之所以哭著從司武閣出來,實則是在求季無憂救她,哪怕隻是給她一個口頭的承諾。

但是,季無憂沒有理會,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平靜地說了一聲:“去傳楚恒,讓他送三公主回東海去。”

積壓了很久的龍女,終於在那一刻爆發了。

龍女對季無憂的生活起居,喜惡愛恨都了如指掌,她迅速靠近窗邊的纖葉寒蘭,回頭看了一眼季無憂,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季無憂卻隻是批改公文,甚至都沒有感受到龍女的靠近。

“哐!哐!” 幾聲,終於引來他的側目,等來的確是他的怒斥。

季無憂緊緊扣住龍女的手腕,將她拉扯出去。龍女的力氣怎麼敵得過戰神,她感覺自己隻是被那雙大手箍著,不得不使勁兒地朝前跑,甚至還跟不上他的速度。

至少他憤怒了,這些年來,是她見到他第一次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

季無憂把龍女交給楚恒,冷冷地說道:“把她押解回龍宮。”

龍女心碎如塵,傻傻地望著季無憂決絕的背影,已經忘記如何哭泣。

從司武閣到玄牝之門那麼遠的路,她都這樣混混沌沌地走過來的,也許那時她已經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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