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讀的書不多。但精通那時正風行的‘厚黑學’!一個意外的機遇,他撞上了一位“走水”貨老板,那個不經意的相遇,他被扯上了“走水船”!他曾隨一個潮州仔,到汕頭海邊接手過‘鹹水貨’,開頭他充其量也隻是他的所謂的‘馬仔’,搭上了那班鹹水船,但他不甘心於那隻分得幾個走腳錢。後來他也自立門戶,找來幾位同道的當他的下手,也即馬仔,結夥走單幫。
幸好他又並非是為之貪心不足要吞象的那條蛇。一路走來,有驚而無險。
再一次,他另換場地,約好在文昌北麵,距鋪前港不遠,他隻知道那是地處翁田的那無人到的海灘上。為了接上那一批走‘水貨’,他一人在那荒涼的海灘上守了好幾天幾夜。那是隆冬季節、又趕上那淒雨霏霏。眼看要過年了。他在等的客人並不見蹤影,卻意外地迎候來了天外來客!
一天早上,他看著海麵上漂過來的一件大家夥,他的皮眸不禁一亮。
那些年,每是北風浪大時,總會有人守海。守的就是從海麵上漂過來的東西!
看起來他就是個守海者。
近來才看清了,是一隻箱子!一隻長方型的粗木箱,他眼前一亮。他不顧冰冷的海水,下去將那大粗木箱奔力施上岸。他想真的是遇上了從海上漂上來的被颶風括翻了的船上丟下的財寶!讓他給撞個正著!
都說是:趕海人時有運氣好,就是會撞上從海上漂著過來的箱櫃,那內麵藏著是風浪括翻商船時飄上來的橫財!
他用隨身攜帶的護身的勾刀,好不容易,才將木箱撬開。
天哪!個中的情景愕得他不禁要神消魂散!
——其中正安隱地、是安臥著一具已有點腐爛了的屍體!
內麵還放有一點錢,他這才料必是旦家仔(漁民)葬親。
他按其習俗,將那裝有屍體的笨木箱拖到了岸上掩埋。還買來香火,給漂上海岸的人入土為安,還為那亡靈虔誠地燒上一遝冥錢。默默向亡靈祈求,要保佑他此次結個善果!
可能真是財神爺眷顧了他,第二天,他真的撞上了個好運,他耐心等了幾天的客船終於靠了岸!那是滿一船的緊俏的家夥。他將冒險夾帶的‘****’加光銀換來的卻是一大堆的‘鹹水貨’:那是正炙手的蛤蟆眼鏡,瑞士手表,香港的布匹、半舊的牛仔褲,和日本的收錄機,還有槍!盡是些燙手的東西。
本來他之外還有同夥。二個正在那船上帶路。帶路的,其中就有當地的漁民。但守海的隻有他。相約好,白天見船就以鏡子倒光為號。夜間以手電為方向。那船正好是半夜裏。還有的同夥正在找他們的下手。他們早跟下手約定了時間。東西一上岸,同夥就帶那些下手來到荒僻的海灘上出手!
不幾天,也就鹹貨變成了現錢。幾人當場分贓,各分東西。
那幾個主謀都是大陸人,汕頭的。全都隻是一麵之交,就隻為了那船的偷渡貨。
隻是他並不貪婪。錢賺嘛,也要讓別人賺,隻要有賺頭他就出手,不幾天他就全都出手。不留痕跡。屁股揩得比嬰兒的臉蛋還要幹淨利索!因為買賣雙方都是陌生人,誰都隻認識她媽的錢!誰都隻為了——攢錢的亡命之徒。
那時對那外來的鹹水貨,隻怕你沒有,要的人多的是。在那本地就有。當東西分完以後還有人過來,想沾點鹹水貨。但已沒有了,讓那些聞腥而來的人很是失望。但他也不讓那些留下遺憾,說再過些日再過來,說準了,半個月內,還有一船鹹水貨還在這裏。到時再見!
但他可不敢真的為了幾個錢而成為亡命之徒,自知那正是險惡處,隻能是、見好即收。
那一次他也成了個徹底的贏家,真的一個很幹脆地漂亮的轉身!
事不過三、他知道渾水隻能涉一趟,那是趟難過的一灘險惡的沼澤地,他連第二也不敢!自那以後不再沾手。後來據說那次,他們出手的下手中就真有人出事。所幸那人真的並不知道他們是哪兒人。幸好他的那滿口純正的外鄉話,不留痕跡。他隻能將自己先躲避好,絕不能讓人看出他就是離那地方不遠的本地人!他隻能將那些些貪婪的人蒙著。那些本來那些人也隻是看錢開眼的,公安局的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公安局隻能在那片海灘上守著,守株待兔,非要守著僥幸逃脫的那隻他們以為並不狡猾的兔子再回頭撞上的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