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吳玄一時噎得說不出話，涉水又將注意力放在了紙條上。
“魏浥塵…我們現在隻有這個名字，要如何才能找到人？”
“我覺得這個不難。”吳玄冷不防道。
“哦？”涉水表示懷疑。
“昨夜，你在沁香院的時候有沒有了解到一些有關清驪姑娘的情況？”
“嗯…”涉水仔細回憶，“好像鎮中一家大戶人家的少爺是她的常客…”
“還有呢？”
“還有…她說老鴇子不敢拿她怎麼樣，因為還指望著她給賺錢…”
“那範圍就很小了，”吳玄笑道，“我看清驪姑娘相貌標致可人，聽你如此一說，那她必是這沁香院的紅牌。一般能見到紅牌的客人，要麼非富即貴，要麼是文人墨客，又豈會是常人？”
“原來如此！”涉水高興地拍了拍吳玄的肩，“你挺聰明的嘛！”
“哼…”吳玄得意地哼哼。
“富貴人家應該很好打聽，隻是這文人墨客…若是異鄉之客，那就麻煩了…”
吳玄皺眉：“我看這清驪姑娘不似那等俗人，但願不要被你不幸言中。”
“哎…”末了，二人一齊歎氣。
此時已是午後時分，二人拖著疲憊的身子找到了一家位於偏僻小巷的酒館。店家隻有一人，是個有著黑皮膚，看起來十分精壯的漢子。
涉水勉為其難點了兩個清淡小菜，然後看著漢子在小小的店麵裏圍著灶台前後打轉。
“你打算在這兒逗留多久？”吳玄問她。
“沒想過，”涉水用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店家往爐灶裏塞柴火，“總之我時間充裕，更何況還要等著浣溪追趕上來，不急。”
吳玄笑道：“你不急，就沒考慮過我急？”
涉水看向他：“你急麼？”
吳玄拍了拍自己腰間，小聲道：“其實是我荷包急。”
“嗬嗬，”涉水笑了，“瞧你那點出息，你不是要去北方麼？這才走了多久，就囊中羞澀了？”
吳玄道：“本來我一個人過得清苦些，沿路再添點作法事和除妖的收益，定能撐到北方去。隻是…”
“我拖累你了。”
“誒？”看著涉水忽然嚴肅的臉，吳玄有些著慌，“我沒那個意思。”
“我不是埋怨你，”涉水忙解釋，“隻是在陳述事實。因為就連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你…”
“你幫謝家除妖，是出於好心，雖然手段卑劣了點。”涉水說著，癟癟嘴，“總賴著你吃吃喝喝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等到哪天你厭煩了，我就得流落街頭——”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吳玄打斷她。
“什麼？”
“你們姐弟倆身無分文，浣溪公子該如何隻身上路？”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涉水思忖道，“若在往日，去淮水娘娘廟采些香火變作銀兩即可解決燃眉之急，但現在我們身在別人地盤…嗯...一定是那塊玉佩讓他有恃無恐。”
“玉佩？”
“朱雀神君的，你忘了？”
吳玄愣了一愣，忙道：“沒，記著呢。”
“哪怕再偏遠的地方，多少都有些小仙駐紮。拿著那玉佩向灶神或者土地索要點盤纏，怕是再容易不過了。”涉水一邊說著話，一邊斜眼瞅著吳玄的反應，“這就是上古神祇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