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幫是不幫？”涉水問道。
“我還有別的選擇麼？”
“嗯…不然你可以看著我把人弄出來，然後出不了這院門，接著被人抓住，最後橫屍街頭。”
吳玄扶額：“我怎麼就奈何不了你呢？”
淮水娘娘竊笑：“因為我是神仙。”
吳玄抬頭，依次看過二樓的窗台，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個上。
“是那個吧？”他用眼神示意涉水。
“對，你記得挺清楚嘛。”
“昨晚我就是從那兒把你接下來的。”吳玄看著她，眼中閃著一絲責怪的意味。
涉水翻個白眼：“我又不是自願要去青樓的…”說著，彎下腰來，在地上撿拾了一顆小石子，“叮咚”一聲扔向了那窗台。
屋裏沒有反應。
“你最好動作快點，”吳玄催促道，“現在雖是白天，但我可不保證這裏沒有巡邏的人。”
“知道了。”涉水撿起另一塊稍大的石頭，狠狠向著窗戶砸去。
“叮咚”一聲響，聲音明顯大了些。屋內似乎有了一些動靜，不一會兒，又平息了下去。
“喂——”涉水輕喚一聲。
“你現在不怕被人發現了？”吳玄挽了雙臂，斜眼看她。
“反正我的鐲子是找不到了，”涉水對他眨眨眼，“而且有你在，我怕什麼？”
“敢情我現在就是你的金牌令箭？”
“嗯…不完全是，但也差不遠。”涉水心安理得，“誰讓你欠我錢來著。”
吳玄無語，卻又不好反駁什麼，隻有眼睜睜看著她又拾起一顆石子重重地扔向窗台。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窗戶打開了，探出一張疲倦而慵懶的臉。
“嗬——誰啊——”
那雲鬟半散，打著嗬欠的美貌女子，可不正是清驪姑娘？
她的眼睛在掃到涉水與吳玄的那一刻，瞬間由混沌未開轉化成了一片清明。
“你們…”
“我來救你出去。”涉水笑道。
誰知清驪姑娘卻垮了臉：“你們昨晚惹的禍還不夠大麼？今天還敢回來？”
“我說過要贖你出去，隻是我現在身無分文，隻好想點別的辦法…”涉水解釋。
“我不需要。”出人意料地，清驪姑娘一口回絕，“你回去吧。”
涉水大驚：“你寧願待在這兒也不願跟我逃出去？”
樓上的女子眉頭微皺，輕言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自願留下的。”
“為什麼？這裏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開口問的是吳玄。
清驪姑娘顯然有些吃驚，她盯著吳玄因疑惑而皺起的眉眼：“你…你是昨晚的…？”
涉水知道她想說什麼，但現在顯然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你可想好了，我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涉水道，“你真的…什麼都不求？”
清驪姑娘低了頭，似乎在掙紮著什麼，過了一會兒，隻聽她愴然道：“你…你能幫我找一個人麼？”
“找人？”
“我知道你可以的！”她忽然大喊出來，“我見你第一麵時，就知道你可以！”
鄰間的窗口傳來了悶悶的聲音：“怎麼回事…一大早的有完沒完…”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向著窗邊而來。
遭了，要被發現了。涉水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