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濁酒一壺且自斟(4)(2 / 3)

惜夢倦倦地道:“不知張大人以為這毒是何人所下,又該如何查起?張大人心中是否已有疑犯?”

張遠急忙應道:“下毒之人能接近陛下飲食,自是宮中之人,至於何人所為,微臣實是不知。後宮之事本就應娘娘處置,微臣不敢多言。”

惜夢想了想,道:“張大人說的也有道理,,太子殿下怎麼看?”

李澤望著惜夢,神色一黯,道:“雖說後宮之事理應由王後處置,但父王中毒關乎社稷,又豈是後宮之事?”

惜夢聞言愣了愣,還未說話就聽張遠在一旁重重地哼了一聲,惜夢頓了頓,才道:“太子所言甚是,那依太子之見應該如何處置?”

“此事理應交由大理寺徹查,務必抓到凶手,取得解藥,若是查無實證,父王並非中毒……”李澤說著看向老大夫,語氣淩厲地道,“那就是有人惡意造謠,必要嚴懲不貸!”

老大夫聞得此言,頓時癱倒在地,兩眼一翻竟昏了過去。

惜夢點點頭,道:“張大人以為如何?”

“娘娘聖明,微臣以娘娘馬首是瞻。”張遠連聲應道,神色極為誠懇。

“那就依太子所言,交由大理寺徹查。至於這位神醫……”惜夢頓了頓,接著道,“一並交由大理寺處置。”

張遠眼看著老大夫被人押走,心神略定,知道三日之約的危機暫時已過,這才有心思去想朝政之權,偷眼看了看李澤,心中就是一沉。

果然,惜夢接著又道:“國事不可無人主持,竇總管,你去請幾位內閣過來,大家夥兒一起拿個主意。”

“老奴這就去辦。”竇德應著,轉身出去了。

待徐褚亮領著幾位閣臣進宮,已是正午時分。惜夢正襟危坐,神色肅然,開口便道:“今日請幾位大人過來,所為何事想來諸位也都心中有數。本宮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陛下現在的情形不用我說,諸位也看得明明白白,凡事就怕萬一,若真有什麼事,到時候無人主事,又如何是好?今日請諸位大人進宮,就是希望諸位為本宮,也是為韓衛的將來拿個主意。”

幾位閣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孫正明出來道:“太子仁孝聰慧,值此危難之際,理應由太子監國,以待陛下病愈。不知娘娘和各位大人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閣臣紛紛附和,惜夢低著頭沉思片刻,抬起頭盯著徐褚亮道:“不知徐相意下如何?”

徐褚亮沒有立刻回話,而是轉動視線將所有人看了一遍,這才道:“太子早已過弱冠之齡,且這些年也時常參與政務,一向處置得當,並無過錯,於情於理,由太子監國並無不妥之處。”

惜夢點點頭,又將視線轉向一旁的張遠,道:“張大人雖不是閣臣,但跟隨陛下多年,一向深得陛下之心,不知張大人有何高見?”

張遠一怔,抬頭看看諸位閣臣,又看了看身邊的李澤,猶豫著道:“太子殿下監國臣並無異議,隻是眼下陛下昏迷不醒,究竟是因病所致,還是有人有意為之,尚不得知,不知太子殿下準備如何處置此事?再者,若陛下不日清醒,屆時太子殿下又當如何自處?還望殿下為微臣解惑。”

李澤尚未開口,孫正明已經怒道:“張大人逾矩了吧!太子與陛下既是君臣更是父子,張大人這麼說,莫不是想挑弄是非渾水摸魚?”

“孫相息怒。”李澤看張遠一臉慍色卻又不敢開口的樣子,正色道:“為臣者為君上分憂也是分內之事,張大人這番憂慮也是應當,想來張大人也並無他意,孫相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