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茜洛是繼承人,拿到完整的信物說不定就能修複那些無聊的規則了,”流淵微笑著肯定了茜洛,然後朝她脖子上的戒指伸出手,“但是我也需要它啊,隻要用它就可以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由我主導的世界。”
“可那樣的世界他們都不會存在了吧,我現在的朋友,包括我不知道的其它事物,”茜洛退後了一步,朝流淵搖頭,“我不要那樣,我隻希望一切都恢複原狀。”她已經不奢求這兩人能對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何況即使解釋了,也明白了他們的想法,卻無法有絲毫的改變。
“對不起,你們有你們的理由,我也有我自己的堅持,哪怕是跟你們對抗,我也不會作出任何讓步!”茜洛退到一邊,三個人各自占據一方,她很緊張也很無措,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舉動會造成什麼後果,但放任他們的話,無論哪一個結果她都不想看到。
“果然啊,沒有一次你是理解我的。”流淵真的想搶奪戒指的話,茜洛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可是他沒有,他隻是歎息後拿起了手裏的白銀,指向東見月,“你要反抗也無所謂,不過我接下來要做的事這家夥肯定會出來阻攔,茜洛耐心等我一下,等我幹掉這家夥再說。”
“狂妄。”
強硬起來的茜洛最後還是被溫柔地無視了,然而現實卻是她一下子就被兩人碰撞而激起的衝擊給逼得後退,眼睛根本跟不上他們之間淩厲的攻勢。即便他們的實力被大幅度削弱,也不是茜洛能比的,她大概花一輩子都無法達到他們現在的程度。
“又見麵了。”
“原來你長這樣啊,也沒有多好看啊,怎麼就讓那兩個男人這麼執著呢?”
不知何時來到了茜洛身邊的兩人說道,克裏洛斯不鹹不淡地打了聲招呼,而亞諾則是在仔細地打量著茜洛,“你也不是這裏的人吧?在你身上感覺不到一點這裏的氣息,”他又想了一下,說道:“你感覺不到嗎,這個地方在逐漸崩壞中散發出來的那種死氣。”
從土地,從建築,從花草樹木,從天空白雲,從這裏的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死亡與絕望的氣息縈繞著每一寸土地。
“其實我們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也足夠我們了解這裏的情況,”其實什麼情況也一目了然,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前因後果。克裏洛斯看著茜洛,“聽說你是唯一能將這裏複原的人,既然有那個能力,那為什麼不快點行動呢?你的想法跟那兩個家夥都不一樣的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戒指還有一半在流淵手裏,我……”搶不回來啊。
“我就說你這家夥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原來是來搞破壞的嗎!”亞諾很快就理解了克裏洛斯話裏的含義,不滿地抗議,“真搞不懂你。”很快他又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茜洛身上,“不過你身上的故事好像也很有趣,看你現在走鋼絲似的也是無聊,不如我推你一把怎麼樣?”
“你在說什麼?”亞諾的突然插話把茜洛繞得更暈了。
“我的意思是,不管戒指在不在自己手上,你都是這裏認定的主人,想做什麼的話,他們兩個也沒法阻止。”其實你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弱小,隻是,過程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克裏洛斯點到為止,說得再多也沒有意義,他隻是稍微有些好奇這三個人會怎麼樣。
“我是這裏的主人。”茜洛仿佛被點醒了,之前戒指也曾回應過她的期望,她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想通之後茜洛當即握緊了戒指,“我會把規則修複的,我一定會阻止他們!”
“哇哦,跟周圍格格不入的原因原來是這個嗎?”亞諾一臉好奇地看著爆發出一陣生機的戒指,跟流淵那邊的遙相呼應,空間都因此而扭曲,形成了不知通往何處的隧洞,“該不會,裏麵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核心?”
“停下!不準過去!”兩人幾乎是同時停下來手裏的動作,可也無法阻止茜洛,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自己麵前,連同流淵手裏的戒指一起。
會死的,回不來了,又失敗了……
腦海裏殘存的記憶無一不在告訴流淵一件事——茜洛會死,死得毫無意義,他一直以來所有的努力將化為泡影,“為什麼,和我一起活下去真的有那麼難嗎。”就因為那些不相幹的人和事,你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對你來說,我始終都沒有他們重要嗎。
——為什麼我就比不上他們,為什麼再怎麼努力還是沒法改變你的想法,是我一直都用錯了方式嗎?還說無論我做什麼,你也不會……
“我說克裏洛斯,他現在的狀態是不是有點不妙?”亞諾小心翼翼地看向流淵,一種比起死氣更加令人不安的氣息蔓延開來,甚至讓無所顧忌的亞諾都萌生了退意,如果可以他想離他遠點,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