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時,相對完整的,他們眼前的那棟最大的房子裏閃動動著點點火光,並不算很亮,但足夠他們看見裏麵的人。該說是緣分還是冤家路窄才好?消失了兩天,當茜洛都以為不會再遇到的人,現在好端端地出現在他們麵前,隔著雨幕相顧無言地對望。
“真的好巧,你也在這裏避雨啊。”不管流淵對東見月的態度如何,反正現在也不可能掉頭就走,還不如自然一點。再說了,會感到尷尬的人,也不會是她。
“是很巧,冤魂不散的。”不等東見月說什麼,流淵一張嘴就嘲諷技能全開,隔著篝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是打算去哪?孤家寡人的真可憐啊。”
“用不著你來操心。”東見月眼神古井無波地瞥了流淵一眼,隨後就瞥向進來後就無視他們自顧自收拾自己的茜洛,目光在她濕漉漉地貼著臉龐的黑發上停頓了片刻,似乎想要說話。
“我自然不會關心你的事,隻是……”
“啊嚏!”
還想說著什麼的流淵被茜洛一個噴嚏打斷,隻見她嘟囔了一句,從行囊裏拿出了一件衣服就想往裏間走,但邁出一步就被東見月給叫住了,她略感驚訝地回頭,看著那張無表情的臉,不是很懂他想表達些什麼,“怎麼了?”
“你想進去做什麼。”看著茜洛手裏的衣服,東見月大致能猜到她想做什麼,隻是那裏麵有些不想她看到的東西。
“當然是換衣服啊,”茜洛揚了揚手裏的衣服,不是很理解東見月為什麼叫住她,這麼明顯的事,她不相信他會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嗎。”
“別進去,要換的話,就在這裏。”或許是東見月都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過奇怪,他一邊說一邊皺起了眉頭,被茜洛凝視的時候眼神也有些閃躲,但最後還是認真地對上了她的眼睛。
“你居然想看茜洛換衣服?也太饑不擇食了吧。”也不知道流淵真的想歪了還是故意曲解東見月的意思,總之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挑釁,不分敵友的嘲諷了個遍,茜洛也不幸地中槍了。
“我說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饑不擇食啊,流淵你是想跟我現在就‘切磋’嗎。”茜洛厭厭地嘖了一聲,“你們兩個想要做什麼都可以,但能不能別連累我這個無辜群眾?”
說完,茜洛轉頭對東見月說道:“要在這裏換的話沒有問題,不過你能不能先轉過去?”隨後,她瞥了流淵一眼,“你也是,你應該不會那麼‘饑不擇食’吧。”
“既然你都有自知之明了,那為什麼要轉過去,你放心,我的品味還沒有那麼差……!”欠揍的話語說到一半眼前就飛來了一塊石頭,也不知道茜洛是什麼時候將它藏在手裏的,他居然沒有發現。
“真是暴力。”嘀咕完這一句流淵就轉過了身,麵對著屋外的雨絲,道:“我說你,應該不會趁著我轉過身就襲擊我吧。”
“你在說誰?”解開腰帶,茜洛一邊將濕掉的外套脫下一邊問,裏衣沒有濕,所以也不用整套衣服換掉,所以他們不轉過身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現在茜洛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她隻是在思考著東見月不讓她進去裏間的原因。
說起來,這裏還真的很冷啊,盡管東見月燃起了篝火,但是這裏沒有要變得溫暖的起來,反而讓人覺得,站在雨中也比要待在這裏溫暖。想到這裏,茜洛不由得想到了那兩匹不願意靠近的馬,動物似乎有著趨吉避凶的本能,會不會是這個地方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茜洛在想著這棟荒廢宅邸的事情,漸漸也就不說話了,空氣中除了篝火的偶爾發出的聲響外,就隻剩下她換衣服的摩挲聲,空氣雖陰冷,但此刻卻顯得有些令人遐想的曖昧在流動。
這時候的流淵跟東見月,都在想些什麼呢?
“我換好了。”最後還是茜洛打破了沉默,她收好衣服在東見月的示意下坐到了篝火旁邊,小聲地道了聲謝,對方搖搖頭示意她不用在意。流淵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坐著,沒有看他們,卻也留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你叫什麼名字。”
“啊?”
幾次接觸下來,茜洛是知道東見月的名字,但從來沒有告訴對方自己叫什麼,一來是沒有機會,二來,茜洛把未來的那個人與現在的東見月混淆了。她明顯地恍惚了一下,“茜洛,我叫淩茜洛。”
“是嗎,”東見月隻是不知道姓氏,剛剛從流淵的口中,也知道了她的名字,現在隻是正式地問一句,“那麼,阿淩。”
“嗯?”
“以後,我就叫你阿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