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謹王府的二人沒有任何的耽擱,迅速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侍從服侍著銀麵男子寬衣沐浴,即使在沐浴,他臉上的麵具也沒有摘下。

侍從站在浴桶旁,試探的問道:“公子今日為何不等小姐出來,與小姐見上一麵再離開?”

銀麵男子閉著眼睛,不怒自威地說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管的事竟然這麼寬了。”

侍從聽見銀麵公子這樣說,膽戰的跪到地上說道:“公子,阿拂知錯了,阿拂不該多問公子的事。”

“其實對你說了也無妨,如今時機還不合適,相見不如不見。”銀麵男子說道。

阿拂心裏想道:你這回答和不回答有區別嚒?想歸想阿拂還是沒敢說出來。

銀麵男子洗完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中重新拿出了一塊麵具,戴在臉上,這塊麵具與他之前戴的那塊麵具是不同的,這塊麵具隻能遮住他的半張臉,露出的嘴唇勾勒出一抹邪肆的微笑。

阿拂見他這個樣子,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剛剛接到的消息告訴他,卻聽見銀麵男子問道:“說吧,家裏那邊傳來什麼消息了?”

“回公子,隻是老夫人說她病了,想見見公子,問公子何時回去?”

“哦?她隻是說她病了嗎?沒有說自己患了哪種絕症嗎?”對於自己的這位母親,他心裏還是很清楚的,每次為了騙他回家都會說出很多莫名奇妙的病症。

“公子料事如神,老夫人的確是說了……”阿拂越說聲音越小,他甚至都不敢看銀麵公子看他的眼神。

“還有別的事嗎?”銀麵公子問道。

“還有……宮中派人傳來消息,說陛下急著見您。”

陛下哪裏是急著見我,他分明就是見很久沒有找墨謹言麻煩了,想讓我出主意給他找麻煩罷了。

“給家裏回信,告訴老夫人,我還有事,大概半月有餘就會回去了,另外,告訴她,我遇到她夫君了。”銀麵公子輕鬆的說道,阿拂卻聽的心驚膽戰,老夫人尋找他夫君已經好幾年了,今日公子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夫人,估計不出明日,老夫人就會出發前往東楚,這公子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銀麵公子見阿拂仍舊站在那裏,沒有絲毫的動作,便來到阿拂的身邊,緩緩開口說道:“怎麼,這幾日舟車勞頓把你的腦子也累壞了嗎?是不是想讓我給你找一個新主人啊?”

阿拂聽到他這樣說馬上回到神來,麵色慌張的說道:“公子,阿拂願一生追隨公子,效忠公子,求公子不要將阿拂賣掉換酒喝。”阿拂的語氣越說越委屈,經要哭了出來。

“不想被賣掉你還不趕快去傳信,你這小子可真是的。”銀麵男子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這阿拂跟在自己身邊也這麼多年了,這腦子怎麼還這樣不靈光。

阿拂聽見他這樣說,馬上跑出去去給老夫人傳信。信使是他們家訓練出來的飛鴿,傳信的速度非常的快!

此時北戎國的一處莊園中,一位婦人坐在了搖椅上,她的年齡大概四十歲左右,忙碌了一天,此刻才得以歇息,她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管家,神色慵懶的說道:“那小子可說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回夫人,公子說他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半月有餘便會回來,另外……公子還說……”管家說到後麵的內容,有些吞吞吐吐。

“還說什麼但講無妨,我又不會吃了你。”婦人說道。

“公子還說……他遇到老莊主了。”管家說完擦了擦出現在額頭上的汗水,天知道他在說出這句話時下了多大的勇氣。

“你說什麼?”婦人聽見他這樣說片刻之間便站了起來,來到了他的眼前,可見婦人的武功定然是非同一般。

“公子說,他看到老莊主了。”頂著壓力,管家隻得講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

夫人聽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竟然笑了出來,說道:“好啊,好你個季越,你躲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讓我找到了,看我如何收拾你。”婦人說著,又將頭轉向了管家問道:“公子現在身在何處?”

“回夫人,公子此刻人在東楚。”管家回答道。

“好,即刻給我備馬,我要親自去東楚。”

“夫人,這不太好吧,您的病還沒完全好呢!”

“我的病又不是真的,騎個馬而已,沒問題的,你下去準備吧,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打理好莊園的事。

“是,夫人。”管家回應道。

那位夫人將眸光看向東楚的方向,心中暗道:“這麼多年,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