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清淺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想到昨日自己被打昏的時候墨謹言漸漸消失的脈搏,清淺便馬上衝了出去,甚至顧不上穿上鞋子。
絮零昨夜照顧清淺照顧了一個晚上,剛想打個盹,便看到王妃像劍一樣衝了出去,她也急忙跟了出去。
清淺來到墨謹言所住地方的門口,看到絮飛正守在門前,清淺還記得昨日發生的事,絮飛是被鬱君淩派去接山生石上花的,現在他出現在門口,豈不是說墨謹言再也用不上山生石上花……
清淺的腿顫抖著,甚至不敢向前邁出一步,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質問姬又淩,為何昨夜將她打昏,她應該一直陪在墨謹言的身邊的。
她一步一步向門前挪動著,絮零看她這個樣子想扶她過去,卻被她推開了,絮飛見她剛想行禮,邊聽到“吱”一聲,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姬又淩從裏麵走了出來。
清淺看見出來的姬又淩,馬上衝了過去,問姬又淩:“你為什麼要打昏我?你為什麼不讓我見到謹言的最後一麵?謹言呢?”
姬又淩見她這個樣子心中很是心疼,她應該早點告訴清淺墨謹言被治愈的事情的,也不至於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於是姬又淩說道:“謹言的毒已經解了,因為他昨日是脈搏消失之後才解的,所以他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清淺聽到他說的話,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麼?謹言的毒已經被解了?”
“嗯,沒錯,但是謹言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他很有可能會睡上一天兩天,或者是一年兩年,也有可能他這輩子都醒不過來。”姬又淩說道,邊說邊看向清淺的臉色。
“那他豈不是就成了植物人?”清淺問道,絲毫沒有發現“植物人”這個詞彙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
“植物人?這個比喻很貼切,他隻能想植物一樣正常維持生命,但無法動,無法說話,甚至於無法思考。”
“師父,我進去看看他。”
“嗯,你進去吧,昨夜我和鬱君淩照看了他一個晚上,現在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們也該去歇歇了。”
清淺跟著姬又淩走了進去,絮零注意到清淺的腳上還沒穿鞋子,便跑回清淺的房間去給她取鞋子。鬱君淩見清淺進來,料想姬又淩剛剛一定對她說了謹言的情況,於是對她說道:“小淺,你也不必太過難過,謹言他吉人自有天相,定會逢凶化吉的,我認識這小子都這麼多年了,他哪一次不是讓人心驚膽戰的,現在他不是也活下來了嘛!”
“嗯,君淩哥哥,這些我都明白,,我不會倒下的,這幾日你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王府的事還等著你去處理,相信過不了多久,祁向津就會下旨讓謹言與攬月完婚了,你還要先替我擋幾日。”清淺說道,臉色蒼白,她看到了墨謹言現在這個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曾經她的養父就是身中數彈,流血過多變成植物人的,最後也沒有醒過來,而墨謹言現在也躺在了這裏,萬一他也醒不過來……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有多麼的害怕。
“嗯,好,你先陪著他,我們過去休息,有什麼事記得叫我們。”鬱君淩不放心的說道。
“嗯,去吧。”隨後鬱君淩和姬又淩退了出去,房間中隻剩下清淺一個人。
清淺走到房間內的水盆前,拿起盆中的濕毛巾,把水擰幹,用這個毛巾擦著墨謹言的額頭,現在,他的額頭已經不會出汗,手腕腳腕都換上了潔淨的紗布,估計也不會再被鮮血染濕,清淺輕輕地拿起他的手,用毛巾擦拭著,她心裏暗暗下定決定,就算他一輩子都無法醒過來她都會一直這樣陪著他。
皇宮內
下朝之後,祁澀急急忙忙去找了祁向津同他說了一件事,等祁向津回到乾坤殿便看到銀麵男子閉著眼睛端坐在乾坤殿的太師椅上,祁向津向他走了過去,但他卻絲毫沒有動作,甚至眼睛都沒有睜開,待祁向津走到他麵前,隻見他緩緩開口說道:“陛下近日可好?”
祁向津見他終於有了聲音,要不他還以為這是一具屍體,回答道:“還不賴。”
銀麵男子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朗聲笑道:“陛下得到美人更應該節製,等到精盡人亡時可就不好了。”
祁向津見他這樣說,臉色有點難看,說道:“國師果然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連這都能算出來。”
這根本就不用算好麼?你臉色發白,黑眼圈那麼重,一看就是沒睡好的樣子,能讓你睡不好的,也就隻有美人了。為了增加一點自己的神秘感,便說道:“夜觀星象時,偶然發現罷了,陛下急著找我回來,不知所謂何事?”
“這事我一會兒再和你說,國師,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祁向津看著被喚作國師的男子說道。
“陛下但講無妨。”
“昨日你去了哪裏?”祁向津問道,今日祁澀過來同他說,昨日有一個銀麵男子從正門進了謹王府,在謹王府停留了一個時辰左右又從正門走了出來,進了一家客棧,今日早上看到國師從客棧中走出,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銀麵男子又中走出,那個男子頭戴銀色麵具,整張臉都被擋住了,衣袍寬大,看不出他的身型,雖然他們住的房間不同,但實在可疑,於是他便想試探國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