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韻願永遠追隨與您,上刀山下油鍋,永不背叛。”

清淺坐在輪椅上,看著跪在她麵前的女子,和昨日盛氣淩人的樣子很不同,如今她的這個樣子正視自己所設想的那樣,為了這一刻她可是計算了很久的。

昨日,祁澀從她這裏離開的之後,清淺就讓絮飛派人跟了過去,祁澀回到“血滴子”的營帳之後,僅僅隻逗留了一會兒,便進了皇宮,去找一個女子私會。

當清淺從絮飛那裏接到消息之後也不再耽擱,馬上放了張韻。

清淺去大牢看張韻隻不過就是敲門磚而已,她真正想做的就是給張韻一種心理暗示,暗示她,她在祁澀心裏是無關緊要的,所以當清淺放了張韻之後,張韻馬上就去找祁澀,想去證明清淺是錯的。

當張韻回到“血滴子”的大本營之後,天已經黑了,張韻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畢竟白天時發生的事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她不想有人當她麵提起那件羞辱的事。

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祁澀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可是並沒有人應答,她以為祁澀沒有聽到,便加重了力道,又敲了一次,這次仍然沒有人回應,她壯著膽子,輕輕的推開了祁澀的門,想看見他,然而房門推開,屋子裏麵卻空無一人。

張韻心中很詫異,難道首領是去皇宮了?

心中這樣想,便也不再停留,她是知道祁澀的脾氣的,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偷偷的進了他的房間,一頓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她剛剛也是衝動了才進來了這裏,既然已經知道祁澀不在,她也犯不上白白承受那刑罰。

張韻轉過身,剛想離開,卻聽到了一聲細微的聲響,她是學武的,再小的聲音她也能夠輕易的聽到,她來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發現有一個黑衣人正在祁澀的書架中翻著什麼,張韻大聲喊道:“什麼人?”

那個黑衣人聽到聲響,停頓了一下,像是在震驚自己居然被人發現了,隨後他不再停留,馬上飛奔了出去,張韻在後麵大聲喊道:“哪裏逃?乖乖束手就擒,我饒你性命!”

但那黑影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張韻飛身上前與黑衣人打了起來,黑衣人與張韻過了幾招便揮掌將她打退了數步,再次飛奔而去,張韻也不再停留追了上去,一路追隨著黑影奔跑在夜色中,漸漸地張韻發現這條路她很熟悉,像是……去皇宮的路。

張韻在血滴子裏待了也有很多年了,自然是知道去皇宮的路徑的,她也知道私闖皇宮是多大的罪名,可是這件事關乎著祁澀,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跟著那個黑影腳前腳後進了皇宮。

她跟在了黑影的身後,每走一步,她的心都會隨著顫抖一分。這條路是通往乾坤宮的,那個黑影難不成是皇帝派來的?難道皇帝不再相信首領了?在派人調查他?張韻心裏這樣想道。

直到黑影進了壽康宮張韻才鬆了一口氣,但她卻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怎樣殘酷的現實。

張韻見黑影進了壽康宮便抬腿跟了進去,走到一間偏僻的廂房附近便消失了蹤影,張韻見他消失,便在四周尋找他留下的蛛絲馬跡,這麼多年辦事的經驗,她知道他還在附近,應該是躲起來了,漸漸地她走進了那件偏僻的廂房,一絲不該出現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膜。

“啊攬月……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嗯……我也喜歡你……我想嫁給你……嗯……啊……你可不可以不要拋下我……這宮廷深院中……我隻相信你……你不可以背叛我……若不是那日救了你……也許我真的會在這宮中孤獨地老死下去……”

“嗯……好,我答應你。”

站在窗外的張韻聽著男子的聲音,心髒抽搐了一下,這聲音她太熟悉了,她愛那個人愛了那麼多年,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聲音,但她還是想看一眼,哪怕她看到的內容再接受不了她也想看一眼。

用手指將窗紙捅破,從窗戶向內室望去,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還是一如既往的黑布蒙麵,男子和女子口中斷斷續續的傳來曖昧的聲音,女子叫道男子的名字:“義傑……”

如果是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張韻又怎會不知,祁澀得到陛下重用之前的名字就是喚作“程義傑”,她愛了祁澀那麼多年,又怎會不知!

床邊衣物上放著兩個柳葉荷包,她曾經還在詫異首領怎麼喜歡上戴荷包了,今日她才知道,這荷包竟是一對的。

一時間,張韻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於她都不知道她是如何離開皇宮的,也沒有注意到她丟失了什麼。

清淺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身黑衣的蘇趣,問道:“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回王妃的話,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著。”蘇趣回答道。

“好,你再去那裏盯著,切記不要讓張韻受傷,好好保護她。”清淺說道,她很同情張韻的遭遇,遇人不淑並不是過錯,但執迷不悟卻不值得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