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儀一回頭就見樓飛然正垂著頭看著她,眸子裏有莫名的東西,讓寶儀心頭無端的一跳,寶儀勾起一抹笑容,巧聲答道:“現在是夏日,夜晚也不算很涼,不礙事。”
月色霜白,窗外的夜色已經被清淺的霧氣籠罩,樓飛然忽然別過頭看向窗外,好似在逃避什麼,背對著寶儀說道:“一個人站在窗前做什麼?”
也許是今夜的月色太過惑人,也許是此刻滿腹感懷,不知怎麼的,寶儀第一次用心的仔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夫君,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君王的身上多了一種人味,而不是平時那種讓人看不透的微笑,倒像是一個普通的男子一般,就這微微的改變,好像他們之間的距離也不是那樣的遙遠。
“今夜的月色太過明亮,是以讓寶儀想起家鄉的月也是這般讓人難忘。”寶儀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如實告之。
樓飛然淡淡一笑,“原來是想家了,朕今夜也是來看看你對這裏的生活可習慣。”
樓飛然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看著寶儀的眼神有多深沉,表情有多柔情滿溢,他見寶儀的臉色有些蒼白,沒有那日在大殿上翩然起舞的靈動,心中一動,低頭一看,她赤、裸著雙足,從未見過陽光的雙足肌膚透著白淨,還帶著一點嬰兒的透明,白玉無暇,站在冰黑的地麵上,更顯的魅惑無比,好似沾上一絲絲塵都是莫大的侮辱一般。
樓飛然沒來由的屈下身,蹲了下去。
堂堂盛天之王突然在寶儀麵前跪下去矮了半截一般,嚇得寶儀連忙倒退,左腳才微微抬起,就被樓飛然握住,熾熱的感覺從足下傳到身上來,寶儀驚得一動也不敢動。
瑩瑩玉足握在手中,樓飛然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隻是看到自己的手掌正好可以握住一足,契合無比,發覺寶儀的足底有微微的冰涼,眉頭輕蹙,四顧之下發現沒有絲履之類的東西在及手處,他輕歎一聲,驀然站起身來一把抱起寶儀走向床榻。
突然失重的寶儀驚呼一聲,回過神來卻見床榻已經近在眼前,寶儀滿心慌亂,冷汗都有些被嚇出來了,她微微掙紮道:“樓飛然,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已經說好……”
“是,朕知道你說過你對朕沒有感情,隻能是名分上的夫妻,朕現在抱你回床榻是因為夜間地上是最涼的,襲上身很容易得病,朕總不能看著你赤著雙足走回床榻吧。”樓飛然將懷裏的寶儀放到床榻上,一邊輕聲解釋。
原來樓飛然是在關心她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看來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寶儀有些心虛,脫離樓飛然的懷抱後,很自覺的退到一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寶儀的心還有些忐忑不定,離開樓飛然的懷抱後身子徒然失去一層溫暖的保護,心裏也好似空落落的,她實在想不到天子也會有這樣的時候,說到底,天子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啊——
寶儀心裏這樣想著,眼色卻不由自主的掠過樓飛然,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唇,眼神突然停住,默不作聲。
“怎麼了?”樓飛然突然發現到寶儀的不自在,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