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儀氣定神閑的看著一臉氣急敗壞的皇甫靜,她本不想再和皇甫靜滋生過節,隻是皇甫靜也太不識趣,竟然說赫連是蠻荒之地,想必上次在宮門口給皇甫靜的懲罰還不夠深刻,皇甫靜才會肆無忌憚的挑釁她。
“既然鳳儀夫人沒有見過什麼稀世之花,正好今日周美人送來這一盆賽牡丹,這種藍顏色的花朵可是世間難求啊,今天,本娘娘就將這盆稀世之花賞給你了。”說著,皇甫靜就把麵前那盆賽牡丹推到赫連寶儀麵前。
赫連寶儀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周美人卻緊張起來,“昭儀娘娘,這花是特意為娘娘準備的,很是名貴,怎麼可以……”
周美人這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此名貴的花怎麼可以隨便轉送他人,可見在周美人的心裏,鳳儀夫人的位分還沒有皇甫靜這位昭儀娘娘的位分高。
寶儀在心裏暗笑,皇甫靜真是一招不成再來一招,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死心眼,明明她這鳳儀夫人比皇甫靜這個昭儀娘娘的品級高,皇甫靜卻說賞花給寶儀而不是說贈花,隻有對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才說“賞”字,皇甫靜這話裏明擺著說寶儀就是在她之下。
再者,這盆賽牡丹雖然珍貴,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寶儀若是真收了這盆賽牡丹,不僅默認她地位比皇甫靜低,更嚴重的是,很快就會有小人在皇後耳邊嚼她的舌根。
“怎麼?難道鳳儀夫人看不起我這小小的心意?”皇甫靜見赫連寶儀不動聲色,曼笑道,絲毫不見她臉上有何卑微之態。
“昭儀妹妹的心意寶儀心領了,不過這盆花有賽牡丹如此響亮的名字,恐怕也隻有昭儀妹妹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配擁有,況且——”寶儀故意頓了頓,看向周美人,又說道:“況且,這盆花是周美人賞——給昭儀妹妹的,昭儀妹妹若是轉送給我,豈不是糟蹋了周美人的一番心意?”寶儀說“賞”字的時候,故意拉長了音調,好似怕別人聽不清楚一樣。
按照寶儀如此一說,皇甫靜的地位倒是比那位美人還要低下,還說皇甫靜天不怕地不怕,豈不是暗喻皇甫靜膽大包天,竟敢收賽牡丹這樣的花,簡直就是無視皇後的存在,還有這個周美人也沒有把她赫連寶儀放在眼裏,那她也不必對周美人太客氣。
還沒等皇甫靜消化寶儀話中的意思,寶儀已經起身對著眾人說:“盛天的花的確是多,就是太多了,才會冒出亂七八糟的雜花來,還不如赫連的花,從頭至尾都是那樣純潔。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各位賞花的雅興,先回宮了。”
寶儀說完話,便立即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真害怕和這些人呆久了,自己都變得心胸狹窄,整日想著如何暗算他人。
“好你個赫連蠻夷,說話如此沒有禮數,咱們走著瞧,哼!”皇甫靜瞪著赫連寶儀離去的背影,心裏滿是憤憤不平,還從來沒有人讓她如此動怒過,這個赫連寶儀是第一個,皇甫靜一眼瞥見白玉石桌上那盆藍色的賽牡丹,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更大的怒氣,她突然伸出漂亮尖利的長指甲,狠狠的掐斷花莖,接著用力一甩,整盆花摔到地上,支離破碎,一片狼藉。
在場的另外四個人,看到這樣的景象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大氣都不敢出,周美人更是害怕得身子微微顫抖,她心裏暗暗惋惜那盆珍貴的花,同時害怕著皇甫靜會把怒氣發泄在她的身上。
這件事情之後也是不了了之,畢竟是關乎到皇甫靜的顏麵,也沒有人敢亂嚼舌根,隻不過這事情傳到皇後耳中時,皇後也隻是冷笑一聲,也不知皇後心裏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