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民族的碉堡從外表上瞧,像是傍山而建的一座軍事營壘,方正真正地雖說一般隻有三層到四層樓高,但是身兼民宅和防禦兩樣功能,除上層有室外,別的地方都是用極大的石子堆砌起來的厚墩墩牆。在過去的戰爭期,這一種建築,一座碉堡就是個據點,裏邊隻要存儲的米糧合用,佰八十個人便可以攔住匪賊和響馬。
駝子巴桑明顯是一個明顯的藏人,雖說人在芙蓉城這個城市,卻依舊緬懷幼時故鄉他熟諳的一切,不僅是給自己搞了片牧地,從養殖黃牛羊子,並且吃的住的都嚴苛謹守藏人的一些古老老傳統。
就好比他造的這一座碉堡一樣,雖說外表雕欄畫棟,更華美,但是大體的布局卻依然猶如過去的碉堡一樣,四方裏隻有一個門可以供人出入,並且聽說裏邊一層到兩層間的階梯都是可以活動的,太陽一下山就會拉起,害怕的就是有外人潛進。
不過他的那些防範措施,對白天澤依舊是有一些不夠瞧的。
一小會兒,白天澤就順當的回過碉上麵的幾個遠望孔,觸摸到了最低處的一處排汙嘴下,仰頭往上望了一下,估計著大致有十多米的高度,現下成竹在胸,倏然腳踢腿運勁,往上一縱,四梢齊動,兩手呈鷹爪子,緊緊逮住眼前的水管,好象隻大蠍虎,手腳貼住牆體,連連扳動,蹭一下兩下,就爬至了碉堡的頂上。
全程,竟然不超出十秒。
這一種貼壁而上的功夫,屬於江湖絕技中的一種,因為擅長翻牆,像蠍虎,故而就被稱作“蠍虎功”或“遊牆術”。自身並沒什麼威力,隻是好在竅訣奇妙,普通人極難接觸罷了。
在解放前中,有所謂的盜賊的,夜入千家,大多是練習了“高來高去”的能耐,而這兒所謂的“走壁”,講的實際上就是這一種蠍虎功。聽說修到最高超的境地,就算是身軀背對牆,直上直下,也可以一路“遊”上來。
白天澤之前雖說沒有特意練過這門功夫,卻是在白老爺子口中聽到過這一種竅訣的習練辦法,再有他此刻拳入宗師之境,裏外功夫合在一處,手腳一動,剛中有柔,柔中帶剛,汗孔中氣息吐納,自然便可以滋生出一股吸引力來。
以之為根本,外用蠍虎功,新學倏練,向上一躥效果竟然好的讓人驚訝,就猶如練習了這能耐十多年的曆年江洋大盜一樣。
十多秒下來,硬抓牆無息,沒有叫任何一個人發覺一點蹤影。
藏人的碉樓上都是平的,在過去是當成曬穀子場來用的,白天澤此刻翻身上去,靜心凝神,腳下落地無息,晃眼就覓了個頂層還閃爍著燈的窗子。
之後小耳朵先後顫抖,霎時就將這風霜夜中的一切雜聲都過濾,聽到樓裏邊傳出去來的一些微小聲響。
偏著小耳朵又認真聽了三五分鍾,白天澤用腳鉤住宅頂,使了個“珍珠倒簾子”的勢子,將整個身體猶如懸掛的血蝠一樣,慢慢放下去了,正對上事前尋好的紗窗。
透窗而過,卻發覺裏邊原來是一個藏式的經堂,以前他看見的燈火都是這房中點的數盞酥青燈。這整個房子的安排,也是異常的軒敞華美,彩圖彩雕的極大神龕占去了整整一堵牆,除上邊朝奉的幾尊佛尊以外,一邊的牆體上還掛著很多嵌滿各種晶石的唐卡,被燈火一照,金光燦燦,十分華麗。
佛龕前頭有張雅致的原木禪床,上邊鋪著敦實華麗的毯子,此刻一個衣著大紅長袍,留著短頭發,肌膚黎黑隱約有一些泛紅的青年人,正盤坐在床,手中拿著一卷釋典在瞧。
竟是個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