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他的長久沉默，會議室內蔓延著一股緊張而局促的氣氛。
程明感受到這種氣氛的張力。
看來，想推翻既定遺囑，他根本就無能力為。
“既然你們都已經私下分配好財產，我還有什麼話可說？”
程明站起來，啪地一聲，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狠狠地盯著趙倩，嘴邊浮起一抹冷笑。
“趙副總，拿著幾十億錢財，晚上可要睡得安穩些，千萬別被我父親半夜回來嚇破膽子。”
恐懼在趙倩臉上一閃而過，她抬起豔麗的麵孔，冷淡地說：“放心，我是無神論者。倒是你，好好享受你那套別墅和那台破車吧。記得節省一點，不然就又要你這個大少爺外出打工了。當然，如果你願意來求我，瞧在你死去父親的身份上，我說不定還可以在集團裏給你安排一份保安工作……”
程明臉上肌肉抽動，望著趙倩的那雙眸子忽地迸出寒光，似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趙倩胸口。
趙倩一時膽怯，搭在大腿上的手立刻抓緊衣服，強迫不屑地自己承接程明的淩厲注視。
程明眸子神色變化複雜，薄唇一勾，手一甩就離開。
趙倩繃著的身體明顯一鬆，隨即和蘇兆祥快速交換眼神，各自都有掩飾不住的狂喜。
朱立完成任務後，禮貌地道別。
經過趙倩身邊的時候，趙倩壓低聲音說：“那一千萬的尾款，明天我打到你賬上。”
朱立身體微僵，但隨即若無其事地步出會議室。
程明回到奔馳車上，韓豪在車上等他。
一見他坐上副駕駛室，鐵青著臉，就知道事情不妙，急忙問：“少爺，怎麼了？”
“他媽的！”程明一拳打在車上，“趙倩這個女人肯定串通蘇兆祥和律師，做個假的書麵遺囑，把我爸的集團全部瓜分了，隻給我一個棟別墅和現在這台車！”
“怎麼可能！老爺不可能不把財產分給你的。他明明跟我說過，等你回來，要讓你掌管集團！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老爺疼愛趙倩和小少爺，也不會一分不分給你。遺囑一定有問題。”韓豪難以相信，十分激動。
“可我沒有辦法！這裏麵全是他們的人。我根本無能為力。怎麼辦，怎麼辦？”程明十分焦慮，大腦高速運轉。
“豪叔，那個蘇兆祥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連你這個老管家都不能隨意進去看我爸，他就怎麼就能在我爸訂立遺囑這種重要的時刻在場？”
“蘇兆祥是集團的財務總監，人比較陰沉，不愛說話。因為財務的事情比較重要，蘇兆祥經常趙倩商討事情……”韓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激動地說：“對了，那天我送老爺到明月酒店，我在大堂等候時，好像看見他從電梯匆匆走出來，當時我和他隔得遠，並沒有打招呼……跟著不多久，老爺就被救護車送去醫院…”
程明臉色陰沉，思索半響，緩緩說：“豪叔，你幫我找私家偵探暗中查一下蘇兆祥跟趙倩的關係。”
“知道。”
韓豪啟動汽車，“少爺，你也累了，要不先回別墅休息？”
“好。”程明靠在座椅上，陷入了沉思。
“少爺，查到了。”
韓豪動作很快，隻兩天時間就查到趙倩和蘇兆祥的資料。
“趙倩和蘇兆祥來自同一個城市，兩人就讀同一間大學，兩人曾是情侶，後來分手。趙倩畢業後一時找不到工作，就去酒吧做兼職，就是在那裏認識董事長的。不久後，她就被招聘進來做董事長秘書，後來……後來……”
韓豪說到這裏，有點含糊其詞。
程明臉色一凝，他知道韓豪所說的後來，就是趙倩勾搭上了父親，跟著不久就成了他情人並生下兒子的事情。
韓豪因為尊重父親，不願意在這事情上說得太白。
所以，他接住韓豪的話頭：“那趙倩跟了父親後，還和蘇兆祥有來往嗎？”
“兩人雖然同一集團工作，但平常都是工作中的接觸，看不出異樣，倒是這兩天，私家偵探拍到兩人從同一處公寓一前一後出來，而這所公寓歸蘇兆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