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木賞星來到哥哥的門前,雖然屋內一片漆黑,他還是敲了敲門,說:“大哥,你明天一定要和東方望會麵嗎?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這幾天我也想了很久,其實我很想放棄無謂的報仇了,什麼仇不仇的我早就想放棄了,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看著你這幾年咬牙苦練武藝,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就為了報那一刀之仇,我心裏很難受,大哥為什麼我們不能隱姓埋名在這座山林裏,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為什麼我們要跟自己過不去?”
剛開始他得知布布竟是東方望的妻子時,憤怒、傷心、難受、所有的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他當時也是負氣地想著怎樣去折磨她,好為自己的哥哥出一口氣,而當他真的見到她被哥哥差點掐死時,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從那時起他便不再恨了,因為隻有放棄恨才會真正的解脫。
木賞月的房間裏依然一片漆黑,他知道哥哥就在那漆黑裏,也許坐著發呆,也許在想他說的話。
“哥,明天無論什麼情況,我都會與你同進同退,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這是我欠她的。”說完,木賞星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又遲疑了片刻,改往獄洞的方向走去,他隻要確保她沒事就放心了。
房間裏的木賞月,點燃蠟燭,慢慢抽出自己鋒利的劍,不停地來回拭擦著,刀鋒映出的俊臉,如白瓷般蒼白,兩眼卻炯炯有神,眸底幽深難測。
天一亮,東方望即孤身一人騎著馬來到了盤龍寨山下,按照爺爺說過的提示,找到一棵形狀如人型的百年老鬆,跳下馬,徒步往老鬆的左邊走了五十步,停在一堆灌叢旁邊,用紙扇撥開,竟出現一個緊容一人出入的山縫。
他探身進入山縫,才發現這縫路既深又彎,不禁驚歎,怪不得這外人總進不去盤龍寨,這地勢也太得天獨厚了。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終於看見了光亮,便大跨幾步,一邁出去,“嚓”,“嚓”兩把大刀便架在他的脖子上寒光瑟瑟。
“東方望,俺們等你很久了,跟俺們走。”一隻眼瞪他的樣子像是要吃了他,握刀的手青筋暴突。
“呸,他媽的,反正他已被我們擒住,幹脆一刀殺了他算了,還引他上崖幹嘛?”虎皮天性暴躁,對他而言,能一刀解決的事絕不用到第二刀。
“你傻了?要聽大哥的,哎呦。”話還沒說完,一隻眼忽覺握刀的手一陣麻痛,“晃噹”一聲大刀落地,不禁畏懼地盯著東方望,剛剛發生了什麼,那動作太快了,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著了他的道,一隻眼迅速提高警惕。
虎皮同樣的也丟下了大刀,他感覺到手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痛得他齜牙咧嘴。
“我討厭受要挾,你們隻夠資格帶路而已。”東方望狂傲地越過他們,反客為主,逕自瀟灑地向前走去。
一隻眼向虎皮使了使眼色,不敢再輕敵,兩人相扶著跟隨其後,心裏卻在暗笑,好戲還在後頭。不多久,他們便來到了一座雄偉的石峰腳下,抬頭,隻見石峰又陡又直,直聳雲間。
“這便是眺望崖,順著石階上去就可。”一隻眼說道。
東方望抬頭望了一會,才抬腳走上幾步台階,突然身子一躍,一隻眼與虎皮便見他到了半山峰,再一看,又不見了他的身影。
“一隻眼,怎麼辦,這東方望似乎不容易對付啊。”虎皮眼皮直跳,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別滅了自己的信心,俺們手中還有他娘子呢?想不到這布姑娘這麼不厚道,居然騙了俺們大家這麼久。可是怎麼看她也不像是嫁作人婦的樣子啊,還和俺們混得這麼熟,死了怪可惜的,隻能怪她命不好,嫁給東方望那個混蛋。”
三年前他們都是領教過東方望的厲害的,那時他出手招招狠絕,氣勢磅礴,一揮劍,一翻身都伴著風聲,把他們各人都打得死的死,殘的殘。現在,他走路輕若無聲,出手快如閃電,連空氣似乎都不帶動著,想必武術造詣已是登峰造極,越想下去,一隻眼越覺得不安。
((作者言:對不起,各位讀者,最近更新的文漏發還發錯順序了,現已改過來了,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