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木賞月麵無表情地說。
話音一落,東方望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眺望崖是盤龍群山中最高的一處,崖頂上寸草不生,風也永遠是刺骨的冷冽。
“東方望大哥。”怪聲尖喊的是楊煙,此刻她正與宇文布分坐在兩個大籮筐裏,像天平秤一樣,上麵用大粗繩子垂吊著,聯係兩邊繩子的是一根略比粗大的麻繩,就吊在突出的石塊上。而地下則是萬丈深淵。
楊煙早已嚇得變了聲調,恐懼一陣又一陣地襲擊她,隻因這崖頂風大,籮筐一搖一擺的,硬是快要逼瘋了她。
東方望剛想出聲安慰一下,眸光瞄向另一邊,手立即緊握成拳,指甲狠插進掌心的肉裏,平常最鬧騰的一個人竟安靜得詭異。
該死的,她畏高而且又搖晃不得,容易暈眩。
很好,他有不必應允爺爺手下留情的理由了。
此刻,木賞月以及身後的百名漢子,威武地呈一字排開,楊煙與宇文布兩個籮筐的兩頭還各站著一名大漢,舉著鋒利的刀,隻要一揮下,那繩子一斷,人便掉了下去。
“有什麼仇就衝著我來,別拿兩個女子作戲,太難看了。”風吹亂了他原本整整齊齊的發束,平添了一絲狂野。
“她們一個是你的青梅竹馬,紅顏知己;一個是你的結發妻子。想不到你竟擁有兩名絕色女子,真是讓人羨慕。不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倒要看看,你會舍得哪一個,人活於世上都要抉擇,這是一個選項,就當做是我送你的見麵禮,無關我們的怨仇,一碼歸一碼,其後我們再比個高下,說吧要哪一個,我幫你拉上來,要不然,我手下兄弟的刀不長眼,到時候就隻能讓她們下陰潮地府了。”
木賞月嘴邊噙著一抹冷笑,一揚手,兩名漢子手中的大刀貼上了麻繩。
風中的沉默,每個人都像是看戲一樣卻各抱著心思沉默,等待著他的抉擇,時間在等待中流去,耐性也逐漸消磨掉了。
“如果你還不決定,我很願意幫你做選擇。”木賞月瞄了一眼懸掛著的一抹倩影,俊眉一蹙。
宇文布瑟瑟發抖著,努力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才能把目光移向東方望,見他穿著一身黑得發亮的錦服,瀟灑依舊地傲立著,不禁紅了眼眶,想喊一聲喉嚨卻像被東西卡住一樣,失了聲。風刺透了她的衣裳,身心備受煎熬著,心裏開始有了決定。
楊煙亦一樣,不過她的心思更清明,東方望對她沒半點男女之愛,頂多算是個妹妹,無論他做怎樣的決定,自己都能坦然接受,不會有半點怨言,如果她的退出能成就他們的幸福,自己也死得瞑目。
“楊煙,我要楊煙。”突然,風中傳來東方望冷冷的聲音。
木賞月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冷漠一下子退下臉龐,雙眉緊蹙,隱忍著些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驚訝,更多的是悲傷。
“東方望,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禽獸,布布是你的妻子。”看著那張失了血色、神情木然的清靈小臉,木賞星頓時失了冷靜,再也忍不住了,握著短刀立即衝上去,想拚個你死我活,木賞月來不及阻止,他便被東方望輕易得擒住,一把黑紙扇,邊緣露著如刀般閃亮的光澤,抵上他的脖子。
“這下好玩了。要不要我也給你一個抉擇?”東方望狂笑著戲謔,笑意卻不及眼底。
“殺了我吧。”木賞星毅然地說,向著木賞月大喊,“大哥,不要受他控製,來世我們再做兄弟。”
孩童般幼稚的聲音透著視死如歸的堅決響徹崖峰,木賞月嚇得慘白了一張臉。
宇文布的目光豁然清冷,他想死嗎?要死在東方望的手中?不可以,萬萬不可。她急得欲站起來,風一吹,籮筐一陣搖晃著,伴著“吱呀”、“吱呀”的聲音,甚是嚇人。
東方望全身緊繃,神經一下提了起來,這個笨女人。他以為自己在玩雜耍嗎?
(作者言:對不起,各位讀者,最近更新的文漏發還發錯順序了,現已改過來了,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