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瘋了?”木賞星突然出現,一把抱住他哀求道,“大哥,我都知道了,但是求你,放了她吧,你這樣她會死的,她救過我,我現在也求你留她一條命,就當作給我機會,讓我還她一個恩情,如果她死了,我豈不是抱著這個遺憾愧疚一輩子嗎?最主要的是我希望你快樂,如果她死了,你以後會悔到腸子都青的。”
說著說著,木賞星心傷地哭了起來,俗話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因為還未到傷心處,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哥哥木賞月,一想到哥哥受過的苦,他也便跟著痛起來。
“咳,咳,咳,……。”宇文布一得到解放,咳得眼睛都紅了。
木賞月最終還是鬆了手,因為他有一個好弟弟,即使全世界都欺騙了他,木賞星也不會,那他怎麼舍得他難過?
楊煙也鬆了口,滿嘴的鮮血襯得她既嬌媚又魅惑。
這血真苦,她舔舔唇咽了下去,從沒見過一名男子如此至真至烈,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會愛上宇文布,因為他的眼神騙不了人,就如她騙不了別人她還愛著東方望,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樣,忽覺耳際一陣發熱,趕緊低下頭。
“關她們進獄洞。”良久,木賞月冷漠的聲音猶如地獄裏的閻羅王一樣響起。
木賞星還想說些什麼,木賞月卻意會得擺手製止,他剛一站起來,突然,又單膝跪地,霍地從嘴裏吐出一口血,血滴濺到了宇文布白色的裙擺上,開出朵朵鮮豔欲滴的紅梅花。
“大哥。”木賞星驚恐,急得朝一旁的幾名大漢大罵,“還愣著幹嘛?滾過來扶大哥回房,給人下山找大夫啊。”
楊煙緊鎖著眉頭,神色緊張,最終卻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看著他們著急。
“賞月大哥——。”宇文布氣若遊絲地喚著,脖子上依然火辣辣的,她使不上勁,心裏卻難受得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地割著,淚水從眼角滑落掉進了耳朵裏,塞得她什麼也聽不見了,就一味地哭著,如果淚水能將她的愧疚洗去有多好?
她早該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謊言終究會破,隻是她料不到事情會這樣子發展,她剛開始就隻想著保命而已,但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裏她是真心的喜歡上了盤龍寨,喜歡上他們兩兄弟,才會慢慢的交出真心,與他們“稱兄道弟”。
所謂的“獄洞”,是往地下挖了五米深的洞,但是當她們關進去的時候,發現洞隻有三米深,像一個廂房那麼大,隻是腳下踩的木板條,每一塊之間都隔開一個巴掌寬,往下一看,還有兩米深的地底下竟養了成千上萬條毒蛇。
宇文布最怕的就是蛇,所以她早已嚇得臉色蒼白,雙腳發抖得站不住,但是又不敢坐下,隻得緊緊抱著同樣嚇得六神無主的楊煙,但是空氣裏蛇腥味黏黏的布滿在稀薄的空氣裏,直讓人反胃。
“楊煙,我們要被關在這裏一天嗎?好難受,好想吐。”雖然她不敢低頭看下麵的蛇,但是腦子裏禁不住的幻想快把她逼瘋了。
“也許不是一天,也許是如此累年累月地下去。”
“我不要這樣。這簡直比死還要難受。”她往那個小如狗穴一樣的窗口,大喊救命,叫到聲音都啞了,也不見一個一個人過來。
“省省力氣吧,我們現在又餓又渴的,再喊下去隻會消耗力氣,而沒有任何一點好處。”楊煙提醒道。
“什麼時候,你這個千金大小姐也會懂得生存之道了?”
“以前是因為養在深閨,從來都覺得要什麼有什麼事天經地義的事情,這一趟被劫,我也明白了從前的自己原來是那麼的一無是處,難怪東方望從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你不要這樣貶低自己,我也和你一樣,原來的生活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現在我明白的是任何人生來,就沒有貴賤之分,有的隻是人的偏見而已,而且東方望是喜歡你的。”
“布布,你聽我說,東方望他——。”楊煙雖然曾癡戀他,但是強扭的瓜不甜。而且他愛誰,也隻有她這個大傻瓜看不出來。
“別說了,現在別說他好嗎?”宇文布害怕越聊起他,就越想他,就越想哭。
唉,真是個笨蛋,楊煙輕歎一聲,不再說話,他們的愛情應該讓他們自己去摸索,讓她為他們鋪路,心裏還是怪難受的,因為她也是說服了自己很久,才願意試著放下東方望。而把她們關進這裏的那個男人呢,他會殺了她們嗎?
希望不會,並不是她怕死,她怕自己看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