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顧承禮半夜回來,看她蜷縮著身體睡著了。
“西嘉!”顧承禮手指撫上她的長發。她黑亮的發絲,總忍不住想起她的黑發覆在兩人身上時那種風情。
許西嘉驀然睜開眼睛,不知做夢還是發神經,張嘴咬在他的手指上。
“嘶!”顧承禮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看了半天,見她淚流滿麵,“怎麼了?”
“我牙疼。”許西嘉哭喪個臉,眼淚巴巴地看著他。
半夜三更,顧承禮帶她去看了醫生,說長了智齒。
開藥時,醫生問了月經之類的,好排手術時間。
許西嘉算了下,她快兩個月沒來了。
她懷孕了?
懷孕了!
許西嘉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整個人還處於飄著的狀態。
顧承禮卻走來走去,嘴裏還念念有詞。
天啊!
懷孕,長智齒。
得犧牲一個。
怎麼辦?
好難選。
他呻吟了一聲,雙手捂住臉。
在他和許西嘉婚姻漸入佳境的時候,出現這種事情。
簡直是噩夢。
哄睡許西嘉。
顧承禮還是打了通電話給單蓉,哭得稀裏嘩啦地道:“……她長了智齒,要疼十個月,怎麼辦?阿姨,你勸勸她,孩子還會再有的。沒有也沒關係。”
乍然聽到許西嘉懷孕了,單蓉還沒高興一下,又聽他哭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許西嘉聲音。
許西嘉吼道:“顧承禮,你找死啊。敢弄死我的孩子,我弄死你。”
顧承禮抱住她,視死如歸地道:“嘉嘉,我愛的人是你。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什麼都不重要,隻有你最重要。”
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人,許西嘉歎了口氣,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安撫道:“他在這裏。你感受到了嗎?別不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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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鄂豫皖交接地帶的,有著小江南之稱的,小地方。
也是阿軻的家鄉。
高崗上的風璀璨了春花,揚起了塵沙,迷離了雙眸。
並沒有刻意要傷感,更不是故作煽情,許西嘉在看到顧承禮染霜的鬢角時,感覺到時光流逝在湧動。
那些逝去的青春,那些張揚的歲月,那些寂寞而痛苦的剝離,在這一刻都隨風而去。
一束斑駁琉璃的光灑下,灑在他和她,還有他們的寶貝身上。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