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禮哥哥,你原諒我吧。是我不好,不該說那些過分的話,我真的是被氣暈了。”
她吸了吸鼻子。
他定睛的凝住她,黝黑的眼瞳裏閃著光。
……
聽身邊的人,仿若籲了一口氣,又將臉埋在她的頸窩。
許西嘉不由得皺了皺眉,推了推他道:“顧承禮?我知道你醒了。”
是的,顧承禮醒了。
他做了個夢,許西嘉哭著喊著向他道歉。
事實呢?
“我沒醒來。”他繼續把腦袋埋在許西嘉的脖頸處,不停地吹氣。
如果不是許爸病床上的囑咐,這人原不原諒自己都是一回事兒呢。
“當時你怎麼想的?”許西嘉不能說沒心結。
那麼多事情,他卻瞞著自己,無論他受傷,還是她受傷,許西嘉都難受。
既然愛她,怎麼就不能交付信任呢?
“當時,腦袋一片空白。”顧承禮笑笑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結果卻變成這樣。”
如今……
他媽媽進了療養院,爸爸被發現攜帶梅毒,精神狀態並不會比他媽媽好多少。
而她的家人也沒好多少。
單蓉瞬間就老了十多歲,她爸爸躺在病床上。
人生的苦難,好似一瞬間就來了,比那些愛而不得更叫她痛苦,更覺得艱難。
“以後別再提離婚了。”顧承禮咕噥了一聲,假裝睡意來襲,打起了鼾。
“好。別怕。我們一起。”許西嘉微紅的眼睛帶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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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
三年一晃而過。
許爸的身體好了許多,除了說話不夠流利外,已經能夠自由行走了。
顧家的情況不太好,衛媛和顧平博都住進了療養院。
令人恐懼的是,顧平博早在十五年前就衛媛注射了帶有梅毒抗體的血液。萬幸的是已經不具有傳染性。
所謂的不具有傳染性,隻是不會傳染給另外一半,但是如果母體受孕的話,孩子就容易感染。
尤欣的孩子被單蓉接到身邊了。
許西嘉不喜歡他,但也沒說什麼。
誰都是父母的孩子。
父母心疼兒女,天經地義一般。
最近許西嘉情緒有些失控,莫名地發脾氣。
這日,顧承禮說晚上有應酬不能來接她,她就大發脾氣。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不停地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