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秦臻三人從城中逃了出來,多虧武功了得。
秦臻笑道:“我早說了要出事吧,你們還不信,這下我們都成了逃犯了。”
胡月笑道:“秦大哥,你怎會知道要發生不好的事?”
秦臻道:“我隻是隱隱中感到了一點點,沒有想到是真的。”
胡月嬌笑道:“你走了桃花運還覺得像委屈一般。”
秦臻歎道:“桃花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現在不能進城去了,而且要很快離開這裏,越快越好。”
胡月又問:“為什麼?”
秦臻道:“我們如果在進城去,那些王孫公子肯定恨不得將我一口口吃下去,而那刁蠻的郡主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而且我相信,那郡主一定會派人四處找我們。”
餘海也歎道:“想不到這郡主竟這般的難纏,哪有強迫別人跟她成親的。”
秦臻笑道:“早知道我也不會去救她了,讓他摔到地上好些。”
胡月笑道:“隻怕你舍不得。”
秦臻道:“不要說這事了,提到我就感到好後悔。”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胡月問。
“我們現在也隻能找到附近了小鎮中一家農舍中去躲一躲了。”秦臻歎道。
“農舍?我們為什麼不住客棧?”胡月問。
“客棧肯定是他們查找之地,我們呆在那裏很容易被官府發現。”秦臻道。
“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呆在農舍中吧?”胡月纖眉一揚道。
“那是當然了,我也不願意一輩子都呆在農舍中,我們在此峨眉附近等上一段時間,待得餘兄的師傅回來,我們便到山上去,待得餘兄的事情一了,我們便離開四川。”秦臻道。
胡月苦笑道:“還要上峨眉山?”
秦臻點點頭道:“餘兄一事應該還他一個公平。”
餘海此刻道:“為了我的事還要讓秦大俠涉險,我真感到過意不去,不過我相信我師傅他老人家一定會明白我的。”
“如此很好,那餘兄的事情就會便的簡單多了。”秦臻微笑道。
“不知秦大俠離開四川後,要到哪裏去?”餘海忽然問。
“我準備去貴州。”秦臻笑道。
“秦大哥,我們為什麼要去貴州?”胡月也問。
“聽聞傳說在貴州境內有一叫‘紅崖天書’的奇觀,我想去看看。”
此刻秦臻見到天色已晚,便道:“時候已不早了,我們先到附近的鎮上買些吃的,再找一家農舍住下,到了鎮上的時候千萬不要叫官兵發現才好。”
胡月與餘海一陣點首,便徑向柳葉鎮走去,在鎮上吃了一些東西。又見天色灰蒙蒙的,便和著胡月與餘海一道去附近農家找個地方住下。此刻看見一炊煙嫋嫋之地,橫豎擺著幾個小房子。農人們相見總是一陣寒暄,一唱一和,這便和那詩句中來的一樣了“農夫荷鋤至,相見語依依”。秦臻來到一家看起來是座小院落的農房前,走進大門邊見到一個中年婦人正在那洗著衣服,此刻見到秦臻等走了進來,不禁吃驚。在木筒旁有一個小孩兒正在瞧著他媽媽洗衣服。但見那小孩兒不過兩三歲,頭上紮著一個小辮子,雖然滿臉弄的很髒,但是他卻樂得其所。此刻見到秦臻等一起進來,便知是怔怔地瞧著這群陌生人。那婦人停止了洗衣服,一身粗布衣,仔細了瞧了他們幾眼便問道:“請問你們有事麼?”
“我們想在你家中找一住處,不在你你家中還有沒有多餘的地方?”秦臻笑問。
“我不知道,你還是去找別人吧。”這婦人聽到是借宿的,而且一群陌生人,哪敢相留。
秦臻便從懷中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道:“拜托了。”
那個婦人見了銀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道:“這還要等我家那個回來才知道,我做不了主。”便又從屋子中搬出幾條長凳笑道:“你們就在這等一會吧。”
秦臻道:“你丈夫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那婦人笑道:“應該就快了,他應該能給你們安排一間屋子的。”
正說間,便聽得一個漢子口中粗聲唱著村歌,一個滿臉無肉,身形高大,顴骨突出的瘦瘦的中年人荷著鋤頭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見了秦臻便笑道:“外麵家今天怎麼這麼熱鬧,請問幾位有事嗎?”
那婦人將銀子遞給那男人道:“有人給我們送銀子來了,叫我們找一屋子給他們住一兩日。”那漢子見了這十兩的銀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這一輩子長到這個歲數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那農夫笑道:“房子是有的,不過可能睡起來不大舒服。”
“不管舒不舒服,隻要能住下就行。”秦臻微笑著搖著折扇道。
那中年漢子又問:“我瞧公子們都是富家子弟,怎麼不去客棧,反而跑到了我們這裏來了?”
秦臻笑道:“我們是來此等人的。”
那漢子又問:“等哈子人?(四川方言:等什麼人)”
餘海一旁瞧得心慌,這個人居然管的還真多,便道:“你就啥子也不要說了,給我們找個屋子就對頭了。”
那農夫唯唯諾諾地道:“好,我現在就給你們挪去。”
於是在南麵那間屋子挪了一間空屋,安置了三個床位道:“我們這肯定你們住不習慣,千萬不要見怪。”
秦臻微笑著不語,在這裏睡了兩個晚上,這日餘海出去打探消息回來便笑道:“秦大俠,好消息,我已經打探到了家師已經回到了山上,還派人四處找我。”
“我們立刻上山去。”秦臻搖著折扇輕輕一笑道。
於是三人一起向峨眉山趕去。
卻說朱雲青派出的人馬各路尋找,都沒有半點的線索,就連那到處的很多山洞都找過了,這天達俊、達生來複命道:“郡主,屬下已和眾人找了三天,卻未有半點線索。”朱雲青一聽,氣上心頭,怒道:“你們平日裏不是很能幹的嗎?怎麼現在叫你們去找一個人都找不回來,難道就隻知道吃飯?”達俊道:“郡主請息怒,隻是你要找的那人是位俠客,行蹤飄忽不定,要找真的也不很容易。”朱雲青道:“我偏不相信他有那麼快就離開蜀地了。”達俊此刻也道:“屬下們一定會盡力去找,請郡主放心。”朱雲青這才氣消,輕輕地點頭。若是什麼奇花異卉還好找尋些,可是一個大活人,誰能猜得到他會到哪裏去?不過秦臻身上有著太多特別的地方,這便是他兩緣分未盡之因。
又說胡月、餘海與秦臻一起向峨眉山趕去。
此刻已是初夏,太陽格外耀眼,走不了多時他三人已是香汗淋漓。秦臻笑道:“這夏日的太陽就是毒辣,曬的人心慌。”
餘海也道:“是啊,這夏天的太陽曬過頭了,說不定要生病。”
胡月見到前麵有棵大榕樹,便向秦臻道:“秦大哥,我們到那棵大樹下休息一會兒吧?”
秦臻此刻也有些累了,便道:“大家休息一會兒,再趕路也不遲。”
三人坐到那大榕樹下的一塊大石頭上。
“秦大哥,在我們山裏住著就感不到這麼熱。”胡月笑道。
“山間綠樹成蔭,擋住了陽光,再加上山間多溪流泉水帶些清涼,所以四季中沒有太大的變化。”秦臻笑道。
“我們峨眉山卻和下麵都不一樣,沒上高一層便涼快一陣,這個時候在山頂還會感覺到冷呢。”餘海此刻亦道。
“可是我們上次去的時候沒有發現啊。”胡月不解的道。
“隻怪上次走的太急,沒有好好賞玩山間的風景。又怎麼能感覺的到呢,但是上次我卻發現你們的那些師兄弟們,在山上穿的衣物不像是一般衣物做成的。”秦臻笑道。
“秦大俠的眼力不錯,那些布料是天山雪棉做成的,雖然隻是薄薄的一層,卻可以保暖。我這時在山下真的感覺到很熱啊。”餘海這般解釋秦臻此刻才明白了。
休息了一陣,他三人身上的汗被吹幹,當下也不覺得熱了,便又向著峨眉山趕去。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已到了峨眉山正門腳下,一路走上山去,才發覺四周的景色一變,秦臻歎道:“想不到,一段時間過後,四下變化這麼大。”
餘海道:“秦大俠,你若能在峨眉山上呆上一年半載,便可領會此中神奇。”
秦臻道:“我也希望能在這裏住上一兩年,可是世間還有那麼多不幸的人,我能幫一個就是一個吧。”
餘海笑道:“秦大俠如此為著蒼生著想,後世一定會萬代稱頌。”
秦臻歎道:“後世稱讚又能怎樣,若是沒有所領悟,那麼還不是會誕生各式各樣的悲劇?”
一路上又碰到了不少的猴子,向他們乞食,而他們也隻好躲開。一路古木指引著道路,彎彎曲曲通向雲海深處。
三人向靈星宮趕去,約一頓飯的功夫便到了正宮前門,山頂雪白一片,原來是下了一場大雪。秦臻便問餘海道:“餘兄,這山巔是不是經常下雪?”
餘海笑道:“這倒不是常常,這次的確是劍怪事。”
秦臻哈哈笑道:“再怪的事情都被我遇著了,我這人真的是命大也很有福氣。”
胡月在那旁都有點冷的打哆嗦,此刻道:“想不到在山下那麼熱,到了山頂會這樣的冷。”
呼呼吹來一陣天風,真的有一陣深冬之感。那靈星宮竟被一片積雪壓得嚴嚴實實。秦臻便又向那守門的弟子道:“請你們通知一聲,就說是秦臻帶著餘兄到來。”那弟弟見到秦臻等人,還以為是鬼魂,便匆忙地跑了進去道:“大師兄,大師兄,不好了,秦臻和二師兄等人在山門外來索命來了。”那修萬裏聽了之後也是半信半疑道:“你可瞧清楚了?”那弟子道:“我瞧得清清楚楚,一定是他們三個,一個穿的白衣,一個穿的青衣,不過那二師兄我一定是認得的,我絕沒有看錯。”修萬裏一生還是闖蕩了好一陣子江湖中,什麼都信,就是獨獨不信鬼神之說。便向那弟子道:“我與你出去,看看究竟是誰在哪裏裝神弄鬼。”
卻說此刻在那廟裏大廳之中盡是現今峨嵋派的長輩之類,有些事自己的那修萬裏的師傅師叔。此刻出於正中的那位身著青黑色長袍的老道便是這峨嵋派當今掌門,此人叫遲外幽,一副仙風道骨,性子和藹,平易近人。而那些衣服顏色較淺的那些老道卻是上一代的弟子,輩分自然在修萬裏之上,一共九子,分別是美夢、曆水、勾寒冰、火天雪、陽春柳、上官無忌、鹹一群、區海月、但生恨。這九人分別練得“玉真劍法”各一層,那一層便也隻能交給自己的弟子,而旁的弟子一律不許學,而且也規定每個弟子隻能會一式。這“玉真劍法”共十層,分別是化氣、化清、化情、化雷、化風、化雨、化電、化月、化日,最後一層稱為化易。每一層境界都有著自己招式的名稱,那化氣便是修萬裏曾經使過的“劍氣生華”,接下來對應上麵便是“劍氣生清”、“劍氣練情”、“晴天霹靂”、“無形之風”、“深澤大雨”、“劍氣如虹”、“三潭映月”、“西山夕照”、“隨緣不變”。此劍術乃峨嵋派鎮派秘笈,最後一式也隻有每一任掌門接任了掌門之後才能習得,是故此刻這些人中也就隻有遲外幽能使出這最後一式。這日大家也恰好剛回不久,便一起聚在廳中,正在談論餘海之事。忽聽外麵報道秦臻帶著餘海上了山來。那修萬裏先出去看個究竟,而後這一路十人商量了一陣也跟著出去。這九人中而又你美夢、勾寒冰是女人其餘都是男人,不過都是年過半百,每個人的頭發都有些花白,不過依然看得容光煥發,精神頗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