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蕭何,敗也蕭何(3)(1 / 2)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在前方警戒的盡頭處,有一個武警軍官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個穿著一身迷彩服的武警少校。

我眼中一片昏花,但是看見這張麵孔的時候卻又無比的清新——那是我的宋大隊長!那是我在一支隊一大隊的時候,答應我要給我升任班長的宋金貴大隊長!

我渾身顫抖著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嘴唇蠕動著就在心裏對他說:宋大隊長,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二中隊六班的上等兵嶽翔啊!你看看我好嗎?你看看我!……

渾身的顫動迫使我差一點跌倒在地,不過緊忙地又被身邊跟隨的兩個警察攙扶住了。等我再次抬起頭來,就看見眼前這個武警軍官真實麵貌——臥槽,原來他是一個從來都沒見過的中校。

我就白了這個武警軍官一眼繼續向前走。不過腦子一轉,又忽然感覺這張麵孔曾相識……不對,這個人我還是在那裏見過!——這張麵孔在應該是在久陵山的時候!

“我來自錦州支隊教導隊,我叫援明亮……我叫援明亮……我叫援明亮!!!”

這聲音仿佛一直回旋在我的耳畔——沒錯,我認識這個人!

我就突然站住身子回頭看向他,可是視線裏剛才的那個位置,那個佩戴少校軍銜的武警軍官竟然不見了!眼前隻有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或者像是在看大片一樣的圍觀群眾,其次就剩下一些默默注視著我的公安執法人員。

“怎麼,你害怕了?”身邊攙扶我入場的一名警察,就臉色嚴肅中略有同情地拍看著我,“用不用我扶你一下?——其實這也沒什麼,隻是背部疼一下就完事了。十八年後就還是一條好漢不是?”

“是啊,哥哥我還沒尿急到那種地步!”我就推開身邊的檢查,自己一步一步地主動走向刑場一線。

我剛剛站到這裏,眼前的一隊剛裝填完子彈的行刑隊伍突然退了場,然後又換了一批端著79微衝的武警行刑隊伍。

看著刑場的架勢我就有點納悶,我記得以前看到的槍決時都是槍管直接頂在後腦勺的上麵射擊的。而現在呢?眼前的行刑手與我的距離已經超過了7米。這種距離如果用較小口徑的槍械,一槍都不一定能打死人。

“犯人岑鐵柱,轉過身去!”一個端著槍的武警就朝我吆喝道。——這也可能是我今生與身邊人的最後一次的語言交流了。

一張半透明的黑布罩在了我的臉上。遠處是一陣高聲的歡呼,人群踴躍喧鬧之中隻聽見身後一聲槍響,瞬間的,後背上就傳來一種撕裂又火辣辣的劇痛,同時一種酥麻的感覺漸漸傳遍了全身,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跌倒。當自己的上半身重重地摔倒在地麵上的時候,視線裏景物也漸漸變得模糊黑暗……

從這一刻起我以為我是真的死了,可是再次勉強的睜開眼睛時,模糊的視線中又看見自己正躺在一輛行駛中的醫務車裏。同時有幾個帶著口罩的醫生正在我躺著的身前忙來忙去。其中一個人就扒開我的眼皮瞧了瞧,然後對後麵的一個醫生說:“心跳緩慢,準備心力複蘇器,其他人繼續縫合傷口……”